女子说着嘿嘿一笑,“不是说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吗?南凉教育荒废数十年,花太傅一身才学,我就是想求花太傅在宜州城的学堂担任夫子,为南凉培养人才,好谋求长远发展,构筑我南凉王朝的辉煌明天。您老人家以为如何?”
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
构筑美好明天?!
花老头盯着洛兰芷的眼睛忽的就如星闪耀,瞬间冲下车抓了人家小手。
“没想到你一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心胸,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夫真是眼拙了!”
洛兰芷没想到老头儿会突然激动,一个激灵瞬间抽回了手,背在身后一通乱擦。
“那个…花大爷,您自重,本姑娘乃是有夫之妇!”
咳!
这话一出,花太傅顿时老脸涨红,英王一阵猛咳,低着头胡须猛抖。
没想到他们小主子的媳妇竟是如此有趣。
花老头红着脸看也不敢看她,“那个…对不住,老夫一时激动冒犯了。”
“没事,没事,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某姑娘一脸大度摆手。
俩老头一脸尴尬抽搐。
双方寒暄这一阵子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心里装着事儿的洛兰芷吩咐王老二刘四狗好生引了两位老人家进城,便翻身上马又赶往凤翔桥。
凤翔桥是宜州城百里外一座不知名小山下的不知名河流上的一座知名石头拱桥。
洛兰芷骑马赶到时已是申时一刻,彼时桥上空荡荡并无一人,四周除了被热风吹的东摇西摆的杨柳,和静悄悄流淌的小河,什么也没有。
女子骑马在周围兜了一圈,最后只在桥头找到一滩已经发黑并晒的半干的血渍。
也许是来的这一路没碰到那人,又或许是关心则乱,所以纵是不确定这血是不是他的,洛兰芷心头也一阵莫名没底的慌乱。
“容离———”
山脚寂静空旷,除了低弱的回声并无人响应。
女子骑着马一路兜转呼喊,直找了半个时辰,连个人影子也没有,于是又沿着来路往回转。
六月底的夏日太阳已是烤的火辣,顶着日头转了这么久马都热的打了蔫儿。
上面坐的女子不知晒的还是急的,从眼到脸都泛着滚烫的火红。
“容离———”
找了这半晌,此时的洛兰芷声音已经嘶哑,这一嗓子喊出去,喉咙都有些干涩发疼。
“死丫头你在这儿转什么?!”
一袭黑衣翩然而至,容离远远瞧见便飞身过来。
他快到城门的时候遇到英王那些人,才知道这傻丫头等不及出城找他来了。
看着晒的脸色通红,浑身湿透的人,容离心头一阵发涩的疼。
“这么热的天你是犯的什么傻?脑子抽筋了?”
这句女子经常骂他的话,终于被他逮着机会用到了她身上。
“你才抽筋了!”
心一下落到实处,洛兰芷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委屈眼底竟有些湿意。
容离将人拽下马扯到阴凉地儿,“爷在你眼里到底弱成什么了?就这一会儿就担心成这样?”
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实力,难道他的功力真的不值一提?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
女子愤愤拉扯他的衣襟。
“做什么?”
容离直接按了小手,“热晕了?荒天野地来了性致?”
“混蛋!”
洛兰芷一脚踢上,“性你个嘚儿啊!那桥头一滩血,你受伤了?”
容离顿时恍然,大手帮她理了被汗水濡湿的鬓发,“那不是我的。”
“丰玉的?你们不是谈判怎么又打起来?”
“没打。”
“嗯?”
“他被爷气的。”
这话说的洛兰芷顿时瞪了眼,“你还有这本事?气死没有?”
男人吊了眼角笑的邪肆。
“爷下次加把劲儿。”
洛兰芷咧嘴一笑,“地皮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