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辞被扣下包裹,押送到了皇宫里,旨上说她乱传民谣,企图蔑视皇威。
“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还请公公明见!”野辞昕一说。
公公手持一柄金边拂尘,尖细的声音带着公公的专属强调腔调:“是不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圣上自有定夺,野辞小姐就乖乖跟老奴走吧。”
野辞昕一只好作罢。
她被领到偏殿稍坐等待,一直从鸡鸣三声等到日暮黄昏,被困在这,她滴水未进,耳边不断响起的滴水声,这声音说大不大,又清晰地扰她思绪。
难道她只有在这里等下去吗?如果没有人来,她是不是要被饿死在这个鬼地方?
她必须做什么,她找了个趁手的凳子往窗户上砸去,可是窗户早已被封死,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她观察着房屋的地形,房间光照可以,空气也还不错,绝对有通风口,或许她就能逃出去,可事实证明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她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等侍卫,侍卫便把消息禀告给了那位大公公,大公公在门外往里瞅了一眼,见皇帝和新晋的宠妃玩的不亦乐乎,于是“啧”了一声道:“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一个罪臣之女,还怕打不得骂不得?”
侍卫领命便折返了回去。
野辞联系不到石头神,便停了下来,保持体力,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
忽而听到开门锁的声音,翘盼而又紧张,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侍卫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朝着她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她顿觉大事不妙,频频往后退。
此时野辞冇冇着官服在殿外求见皇帝,看见贵妃娘娘端着参汤进去,又端着参汤出来,朝他摇了摇头。
他面色憔悴,依旧跪着。
“我再想想办法。”贵妃娘娘说。
“多谢娘娘费心。”野辞冇冇作揖。
贵妃走出一步,又回头告诉他:“如今陛下得了一位新宠,被封为良妃,恐是她挑唆的陛下。陛下与野辞昕一都不曾有过牵扯,若是仅仅因为别人的造谣,也不至于此。”
野辞冇冇满眼疑惑,问:“这人是谁?”
“千玉珊两,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了。”贵妃微蹙着眉。
野辞冇冇紧张不已,明眼人都知道千玉珊两原是泥斤多末的未婚妻,在那个时候野辞昕一是和她有过恩怨的,这么看来野辞昕一的生死都握在她的身上了。
“陛下不会被迷惑双眼的,他一定能明辨是非,还家妹一个公道。”他虽这么说,心里却连半点底气也没有。
当官这么多年来,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梁太后掌权,每天上朝都如临大敌,面对双方的势力压迫,他们这些大臣横竖都不好做人做事。
“但愿如此。”
看着贵妃远去的身影,野辞冇冇叹了口气,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深觉不能护妹妹平安的无力感。
难道是他不够努力,这么多年他努力考取功名,在这个职位上兢兢业业,没有一刻松懈,官职没升,薪水没长,最后连自己的妹妹也要护不住了,可笑这封建王朝,真真是叫人痛心。
往利龄羽自请入宫陪着夫君一同长跪,求陛下恩典。可皇恩浩浩,来的特快去的更快。
千玉珊两哄睡了陛下,于是端起姿态走了出来,看到跪在地上的野辞冇冇夫妇心里痛快不已。
早知皇宫才是捷径,她何苦在泥斤部落吃那么多苦,现在就是她大展神威的时候了。
她停在她们面前,尽显矫揉造作之态,轻咳了几声:“陛下已经睡下了,你们何苦在这里为难陛下呢,你们的好妹妹做没做过,那得问她啊,你们在这跪着算怎么个事?”
野辞冇冇一言不发,他可没有心情看她小人得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