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风发的张副厂长此时老了十几岁,最后的请求是想再见儿子张岩一面。
公安冷笑一声,“张岩,张岩现在应该正在打石场砸石头吧。”
张铁钢手上的镣铐乱响,“不可能,岩岩为什么会去那里,他什么都不知道,不关他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鸟,公安不耐烦地把他往里面一推,“少废话,进去!”
张铁钢等不到张岩,倒是丰从武来见了他一面。
丰从武身形挺拔高大,以前张铁钢为了避免在他面前缺乏气势,都会退到一个不用仰头的距离,但现在他没了人身自由,整个人也没了精气神。
“丰厂长,终于让你看到我笑话了。”以前那么多年都好好的,这个丰从武才来了多久,一切都没了。
“种因得果,张铁钢,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而已。”
张铁钢冷哼一声,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看向丰从武,“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丰厂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照片是谁拍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丰从武想从物资的事下手查他时间会拉得非常长,自己不会倒台得这么快,或许中间有所察觉,能提前做好布置也未可知。
丰从武起身,半晌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哪个看不惯你所作所为的正义之士吧。”
轰轰烈烈的副厂长倒台事件在厂里引起的反响巨大,很长一段时间都占据着八卦的头把交椅位置。
采购处的人看着空了的两个位置,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咱们跟老钱相处了这么久,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罗青山原来跟钱万金关系最好,此时也是最无法接受的,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天生善于伪装。
几个大男人,说了两句也就过了,吴勇拍了拍罗青山的肩膀,“老罗可以啊,今年煤厂的煤拨得这么快,是用了什么好法子,咱们兄弟,传授传授经验。”
往年煤厂可没这么好说话。
罗青山道:“跟我可没关系,都是小谢的功劳。”
众人一愣,视线齐刷刷看向谢孟桥。
谢孟桥正在给自己的资料写注释,闻言偏了下头,“也没什么经验,跟刘干事的媳妇比较投缘。”
谢孟桥还要核量,几个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情绪难言。
以前大家都觉得采购不是女同志能干的活,结果小谢同志一来,事一件办得比一件漂亮,简直是啪啪往那些自视甚高的人脸上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