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屋子，四周是光滑冷硬的金属墙壁，正中间的游戏舱余茵家有一模一样的一个，摆在客厅的长沙发旁边，是《AL》的游戏舱。
游戏舱正在使用中，舱体严丝合缝地紧扣着，科技感的外表最大程度的保证了玩家的私密性，墨色的玻璃阻隔视线。
余茵看不清里头的样子，但在半小时前，自称是林照间母亲的女人带她来到这里，并且告诉她，里头的是林照间。
在更久以前。
她说他是路饶。
——林照间是路饶。
不止，在余茵听到这个名字出现怔愣的间隙里，更多的名字在陌生女人的嘴里出现。
许誉、褚玉修、季北扬……还有岑驭。
余茵被塞了一脑袋冗杂的信息，整个人像是被恶意填充了棉花的布娃娃，在撑裂的边缘摇摇欲坠。她保持着自己的理性，面向女人：“我要见林照间。”
紧接着，林照间的母亲带她来到了这里，告诉了她全部的一切。
林照间是一名都市病患者，为了治疗，他与《AL》公司签订了实验协议，在副本里对他的潜意识投射正向情绪，唤起他的求生欲。
尝试性地经历了几个定制的副本之后，林照间的症状依然没有缓解。在医生的建议下，林照间参与了一次玩家之间随机的匹配。
余茵猜到了剧情，面无表情地问：“他匹配到了我？”
“是的。”女人含着眼泪看着余茵，“那次的副本，在你中途下线后，他的情绪立刻失控了。原本我们打算切断他与你再次匹配的可能，但是，在之后的心理问卷中，他的求生意志上升了。所以我们决定再试一次……”
“等等——”余茵打断她，“游戏的系统告诉我的是三天未登陆才会死亡，为什么我下线后他会立马情绪崩溃？”
女人如水的一双眼看着他：“副本时间是不断往前的，在你们经历的第一个副本里，你下线的那刻，你就消失了。他因为你的消失，而失控了。”
余茵抿了抿唇，这是她习惯性掩藏自己情绪的表情，“嗯。”
“将他唤醒后，他依然还会定期地登陆副本。”女人说，“他没有说过是为什么，但是心理医生猜测，他还在等待你上线，怕你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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