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茵好奇他们的胸针，让他们取下来看。
一看，还真不是字。
季南泩那个是——???
季北扬的那个是——｀_′
余茵和吴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还挺——”
“形象的。”
季北扬眉一横，抿着嘴从余茵手里拿走那个嘴抿成一条的胸针，“无聊。”
吴枫瞪大眼，“就是这个表情，一模一样！”
季北扬脸更臭了，转头看向远处。
季南泩笑眯眯的，大手一挥：“喜欢就拿去。”
余茵才没兴趣，摇头，“我和吴枫互换了，你自己留着做纪念吧。”
“鱼儿。”吴枫眼里闪过精光，兴冲冲地压低声音跟余茵耳语几句。
余茵越听眼睛越亮，刚要开口就被季南泩止住话头，他伸出食指摇了摇，态度坚定：“别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你小时候撺掇季北扬给刘大爷家的猫洗澡就是这个表情。”
“不可能。”余茵犟嘴。
季北扬转过头，认认真真看了余茵一眼，赞同地对季南泩说：“那次捉迷藏最后你没找到，她说你回家看电视了，让其他人别管你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吴枫乐乐呵呵地在旁边煽风：“没看出来啊余茵，小时候挺贼。”
“他俩小时候也没少捉弄我。”余茵轻轻撞一下吴枫的胳膊，“你站哪边儿的？”
吴枫摸摸鼻子，干咳一声：“当然是你。”
“你俩拿着自己的胸针做对方的表情，让我拍个照。”余茵把胸针往他们手里塞，“就当是我的毕业礼物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很有纪念意义的，拍吧拍吧。”吴枫在一旁附和。
季南泩和季北扬对视一眼，不知道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什么，同意了。
余茵打开手机，镜头对准穿着蓝白校服的兄弟俩。拿着笑脸胸针的那个摆出冷淡的表情，眉心微蹙，嘴唇绷着，嘴角却还是压抑不住地上扬。拿着平直无语脸的那个不自然地笑着，目光比平时看起来柔和了些，气质还是疏淡的。
背景一半是一中的文化墙，上头贴着许多学生获奖的奖状复印件，出现最多的还是他们的名字，另一半是水洗一般澄清的蓝天，没有一片云彩。
余茵摁下快门的时候在心里想：希望他们今后的人生也是如此，没有一片可以遮蔽他们光芒的云彩。
“余茵。”吴枫突然喊了一声，“你去跟他们一起拍一张吧。”
余茵讶异地抬起头：“啊？”
“去啊，去拍一张。”吴枫不知为何，声音里还带着点哽咽，“我给你们拍。”
她望过来的视线里饱含了“宝，你太不容易了”这种情绪，余茵了解吴枫，她是为了这几天的事情在心疼她。
余茵配合地走到季南泩和季北扬的中间。
吴枫的镜头里，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笑容灿烂甜美，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她的五官柔和干净，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毫无攻击性，夏日的太阳照出了她身上一种汹涌澎湃的灵巧和活力。她身侧的两人顶着同样出色的脸，一个在吴枫倒数“3、2、1”的时候，悄悄伸出手在余茵的肩后比了个跟她对称的“耶”，另一个侧过头，在定格的那刻，温柔地看向她。
她在被他们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