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虽为钱的事发愁,但却没有想过要将这份压力转嫁到屋里两人身上。
反而绞尽脑汁想着,她除了空有一身医术,还能从哪里搞钱。
就在她坐在堂屋的门口,对着院子发唉声叹气时,帮自家男人收拾好的池婶端着木盆从里屋出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放下手中东西,转身回屋,翻箱倒柜了一阵,从一个破旧的木箱里,翻出一件缝缝补补不知多少次的旧棉衣。
棉衣被她捏了又捏,终于捏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池婶立马眼睛一亮,徒手便拆了上面的针脚,拿出里面的东西往外走。
池鱼这会还托着腮看着天边的晚霞发呆,突然,眼前的光线被人挡了一半,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拿着一 只做工精巧的金钗送到她面前。
池鱼下意识的接过,才反应过来。
“婶子,这是……”
池鱼一抬头,便看到池婶正看着自己。
“拿着吧,要是手里的钱不够用,便拿去让人熔了换些银子。”
池鱼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金钗,上辈子因为工作的关系的,她也学过不少古董知识。
这玩意一看,便不是民间工匠能做出来的凡品,多半是出自宫廷之物。
而从池婶的语气判断,这东西虽贵重,但也不是不能流通之物。
池鱼心里犯起了嘀咕,能拿出这种东西,看来她这婶子的身份,好像并不似她想的那么简单啊。
池婶似乎看出她眼中的顾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
“放心吧,这东西来历正,是当初我与你叔成亲时,你阿奶给我的聘礼。
也是婶子打算留给你压箱底的嫁妆。
之前没给你是怕你守不住,让黄家那老婆子哄了去。”
池婶说到这时,眼里难免又多了丝心疼,原本放在池鱼肩上的手,又缓缓往上摸了摸她的脸道。
“跟着我们,让你这丫头受苦了,黄家不是好人家,亲事黄了就黄了吧,婶子也看开了,只要我们家丫头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池鱼抬头看她,看到池婶眼里的释然,冲她咧嘴一乐。
“婶子放心,等叔身子好了,我再给你调理调理身子,你和我叔给我添个弟弟,以后,我也有靠山,谁也欺负不到咱。”
池鱼心里也明白,她婶子之前不愿退亲也不是因为黄家多好。
只是怕有一天她和池叔都老了走了,池家就只剩她一个,怕她会受欺负。
池婶被她这话说的老脸一红。
“呸!”
啐了她一口道,“说什么混话呢,我和你叔多大年纪了,还生什么生。”
说着,又回屋抄起了木盘,转身去厨房打水了。
池鱼看着有些慌乱的背影,嘴角却是越扬越高。
不过,很快,随着池婶的身影完全没入厨房中,池鱼把玩着手中的金钗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来这池家,似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这种明显宫中才有东西,能拿出来当聘礼,可见并不缺这些。
至少,刚刚池婶所说的她阿奶,池鱼就是翻遍了原身所有的记忆,都不曾找到能对上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