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会质疑我的决定。会觉得我这人粗鲁,野蛮,没有人性。因为我听到了有人在下面偷偷在议论我。说我促成一桩婚姻是好事,可是,好事不怕晚。为什么不能把婚礼推到明天办呢?
非得要在今天,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并且还在这么冷的天,这么晚的夜里,快半夜里了。来举行这场婚礼,认为我是不是疯了。
传薪想说得是。改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谁知道鬼子是在今天夜里,或者明天早上就会打过来?戴传薪不希望,在鬼子打过来的时候,大家还像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戴传薪说着,手一招。立马有手下,押着两个腿上挂着冰馏馏,身上沾满泥浆的两个人上来。看上去,就像从水里面,刚捞上来的。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也许兼而有之。浑身哆嗦着,牙齿斗得阔阔响。头都低到不能再低的位置,瑟瑟发抖着,却因为没有下行的位置,故而才左右摇晃着脑袋。
戴传薪接下来说道,“这两个家伙就是日本鬼子派来的奸细。日本人会通过他们的打探情报,随时决定,要不要对我们横山周边,发动突然袭击。说到这两个汉奸,在场的许多人,应该都还认得他们。有的关系还不错,甚至于很好。好得就像一家人一样。””说到这,戴传薪面带嘲讽地,冷眼一扫王文轩还有鲍仕鎏。
与此同时,张昌德心有灵犀地冲那四个押解人一递眼色。立马拽头发的拽头发,搬脑门的搬脑门,将那两个浑身瑟瑟发抖的人的脸,暴露在大伙儿的眼前。尽管两个人脸都已经冻成了猪肝色。在场的大多数人,依然认得他俩是谁。
“他是好人?”黄红指着其中的那个身穿西服,头发上尽管沾满了淤泥,依然丝毫不乱的那人说。
“不要胡说!”他小爸以及王文轩异口同声道。
戴传薪和张昌德他们并没有理会黄红的呐喊。在戴传薪的示意下,张昌德走了两人的面前,托着江振华的下巴,问道,“告诉乡亲们,你是不是日本鬼子派过来的?”
“饶,饶,饶命!”江振华口齿不清地答非所问。
“回答问题。”张昌德猫戏耗子一样,优然自得道。
“我,我,我,是为了大,大,大家好!我,我,我们,是打,打——不过,人家的。白,白,白的牺牲,划不来!”江振华口口声声,执迷不悟道。妄图通过给他人洗脑,来赢得生还的可能性。
“听到了吧,这些是做汉奸的苦衷,”张昌德讽刺道,“他们都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白白地死了,所以让你们都投降,做亡国奴。”
“骗子,我真是瞎了眼睛,还把你当成好哥哥呢,原来你是一个汉奸。我,我,呸!”黄红忍不住气,跑到江振华面前,冲着江振华的脸就吐了一口唾沫。
突然耳畔“呯”地一声枪响,枪声在半空里回响的同时,有人泼口大骂道:
“黄红,你小婊杂,老子要杀了你——谁欺侮我江哥,我就和他拼命!老——”紧接着又是“呯”地一声枪响。一人应声倒地。“小二子,小二子,……。”王文轩痛彻心扉,老泪纵横着朝他的小儿子跑了过去。同时,也有两名负责警卫的士兵,小心谨慎地逼了上去。唯恐那王家小子,还有反击反抗的余力。
“少爷,你不能死啊!”黄红也跟着跑了过去,边跑边把头上的凤冠扔到地上,在上面踩了一脚。场面一时显得异常地混乱,
戴传薪拔也手枪来,亲自冲天上开了一枪,怒声吼道,“婚礼照常进行。谁再扰乱婚礼现场,全都请他们吃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