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军阀,能不能有点人性!”面对着轰然倒地的小儿子,王文轩发出狼一样的嘶吼。
黄红则紧紧地抱着王家小儿子,哀恸着,哭成了泪人,“小少爷,你不要死。你要死了,我可怎么活呀!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过了有好几分钟,王家小儿子幽幽地醒过来,问黄红,“我死了么?我死了么?”
黄红喜极而泣,连声答,“没死,没死,活着,你还活着,少爷!”
身着大红喜色新郎妆的王家大少爷,则远远地望着那三人,神情孤傲而冷漠。置身于大漠荒野,深山深处的独狼仿佛。
施耐德和削猪佬站在一起,说着征兵的事。身后有人喊,“姑爷。”就见大虎子老母——大舅母,跌仆着过来,脸上满是泪迹子。见他回头,眼泪滋一下就涌了出来,忙不迭地说,“姑爷,你面子大,跟他们都认得。看在阿秀的面子上,帮个忙,救救你大哥吧!”
紧随其后的就是丈母。丈母二话没说,先是捉住了他的一只手,像他跑了似地,双手紧握着,上下猛抖,一边还直跺脚,“这可怎搞咧,姑爷。麻烦你救救你大哥吧。看在阿秀,还有老不死的我的面子上救救他吧!”
最后面跟着的是二虎子,愁眉耷拉着。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又往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阿秀的身影。但还是想起黄红说得那些话。是真是假,尚且不论,心里头,反正不是个滋味。是羞于再见自己,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没有跟来?
“我——”施耐德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丈母娘的要求。在如此大是大非的事情面前,别说他没有那个能力,就是有,他也不可能出那个力气。所以,只是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阿秀讲得。”丈母娘忍住没说,大舅母则脱口而出,“阿秀呢,阿秀怎么不过来。”大舅母说着喊道。阿秀埋着脸,低着头从暗处走了过来。只是微微地抬了抬眼梢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神情亦是相当地悲戚。
“这种事,仲军能帮上什么忙哦!就看长官们怎么断了。叛徒,在哪朝哪代都是死罪!”削猪佬出面给“儿子”解围。
“仲军本事大得很,川军的人他不都认识么?”大虎子老婆病急乱求医,把他当成了救命的菩萨,学着她婆婆,逮住了另一只手,也使劲地摇着,脚下面蹦着。好像,只要把他折腾散了,他俩的亲人便就有救了。
“这是谁呀?”刘小姐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走了过来。
“你要求就求刘小姐吧!刘小姐有得是通天的本事。”削猪佬一见,赶紧说。
“小姐,救救我家丈夫吧,求求你了!”那大嫂也是急昏了头,倒头便拜。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就凭着削猪佬的那一句话,立马把那刘小姐当成了救命的观世菩萨。
那刘小姐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拍拍胸口安慰自己道,“怎么回事呀,亲不可乱认,头不可以乱磕。我可不想折了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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