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得上是另一种无能。
或许之前朗姆不断针对他也是那位先生的默许。
他在壁上坐观两虎相斗。
琴酒喉咙发紧,他打开车前座的储物箱,里面是之前伏特加准备的香烟。
是他一直抽的牌子。
烟盒旁是一只普通的打火机,便利店买的最便宜的那种。
是琴酒从未用过的类型。
点燃香烟,琴酒却没有放入嘴中,他打开车窗,夹着香烟的手探了出去,任由袅袅烟雾升腾。
花街尽头不同于花街的繁华,安静没有人烟气。
只有躺倒在路边喝醉酒的醉汉,抬眸看了眼伸出窗外的手。
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粗糙发黑的手。
他模模糊糊想到这一定是个有钱人的手,看着可真是干净。
香烟燃尽,琴酒收回手,随手将烟蒂扔进车内的烟灰袋,直到车内微不可闻的烟味散去,才打开引擎离开花街。
或许他会被逼离开组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走向波本。
他无法离开黑暗,波本也不可能接纳黑暗。
即便波本不愿看到他死亡,逃过死亡的审判。
可让他未来一生困在监狱之中,这可比死亡更令人厌恶。
组织是他和波本之间不可跨越的悬崖,但同时也是连结他和波本的纽带。
一旦他脱离组织或是组织被摧毁,平衡轰塌。
他会从波本眼前消失,世上将不再存在“琴酒”这个人。
车内一片昏暗,琴酒隐在黑暗中,只有窗外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晦暗不清。
花街距离别墅较远,等琴酒回到别墅已是将近凌晨。
但窗口依旧透出暖橙色的灯光,无声告诉琴酒。
里面有人在等他。
打开门,男孩缩成小小一团窝在沙发中央,睡得并不安稳。
在听到开门声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扫过琴酒,刹那间眼神柔和下来,眼中升起刚睡醒后不久的朦胧雾气。
“有什么事?”琴酒关上门,脱下外套,走向降谷零,抱起他放在腿上。
临近五月,但夜晚依旧带着冷意,男孩的体温比平日稍低。
如果没事找他,琴酒可不觉得波本会这么可爱地等待他回家。
估计还是刻意没有盖上毯子。
降谷零笑着把冰凉的小手贴在琴酒的脖子上,“还记得因为贝尔摩德的交易吗,你欠我一次。”
感受到平稳跳动的脉搏和温热的皮肤,降谷零眼中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实。
琴酒任由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要害处,“你想要什么。”
“帮我杀一个人吧。”降谷零笑眯眯地说出与外表不符的话。
“谁?”
“库拉索。”
一位能过目不忘的朗姆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