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右手轻触降谷零后颈,非常平缓,没有一丝说谎的迹象。
“zero,”手下的脉搏剧烈跳动了一下,“我对老鼠的耐性有限。”
“所以?”
心跳似乎又恢复平静。
“所以别让我发现你的小动作,”琴酒内心仿佛有什么怪物将要破土而出,“那个礼物谁给你的?”
无论是波本,还是他偶然窥见的“zero”都不可能收一般人礼物。
那么只会是曾经的故人,关系亲密的友人。
苏格兰还是那两个警察?
“琴酒,”降谷零抬手抚上琴酒脸颊,直视那对深绿色瞳孔,“你知道你现在听上去有多像是在吃醋吗?”
果然他并未相信自己脱离公安。
“吃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琴酒握住他手腕,“波本,我不讨厌你的自恋。”
“是吗,”降谷零笑了下,是琴酒最熟悉的笑容,带着嘲弄的微笑,“那就不要探究那个礼物的主人。”
“反正无论对象是谁,都与你无关不是吗?”
手腕传来一阵钝痛,降谷零皱眉,刚想说什么,琴酒却又松开他的手。
“别再让我抓住你的老鼠尾巴,”琴酒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森然的冷意,“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降谷零静静凝视他片刻,突然问道,“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放过我们?”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内心有股莫名的烦躁涌动,降谷零厌恶这种受人扼制却无法窥清一切真相的被动。
但与此同时心底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即便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最后只能无视这似有似无的奇怪悸动。
“你希望得到什么回答?”琴酒直直望进那双紫灰色眼睛,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
认真执拗,是属于他不认识的那个人。
“因为我对你动了情?”
突然听到这句话,降谷零心下一紧,但很快意识到这不过是琴酒在调侃,他面色不改始终没有移开与琴酒对视的目光。
眼前那双眼睛毫无波澜,琴酒无端感到心脏闷疼,他想每次碰到波本似乎心脏出问题的频率就会变高。
他冷然低笑,笑声饱含恶意,“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琴酒扔下一句嘲讽离开休息室,在降谷零眼中他银发轻晃的背影似乎透露出一些信息。
但又或许只是他的错觉。
他拿出礼盒打开,精美的礼盒内部却只有一根黑色的皮筋。
和一张纸条。
【小降谷,请不要抄袭hagi的发型,以后有需要hagi我可以帮你剪头发。】
【长毛混蛋太难听,果然还是金毛混蛋好听点。】
【zero,头发真的不会扎眼吗?】
【降谷,其实娜塔莉说红色更适合你。】
“这群家伙……”
低笑着降谷零拿出琴酒扔给他的打火机点燃这张纸条。
里面信息太多不得不谨慎。
降谷零拢起发尾,动作生疏地扎在脑后,片刻后一条细软的小辫搭在肩头。
“叮。”
他放下调整发辫的手,打开手机。
意外是一封来自伏特加的邮件。
【波本,你能不能让大哥有空去看下医生,好歹也是为你这家伙受的伤。】
下面空了许多格,又出现一段文字。
【麻烦你了】
又空了一大片。
【谢谢。】
能看出他是有多不情愿。
不过果然琴酒的左手也没痊愈。
降谷零叹息,靠在衣柜旁抬起右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当时琴酒冰冷的体温。
组织成员心底依然尚存柔软吗?
不,他们只是一群罪人,无需探究太多。
降谷零这般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