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
突然接到贝尔摩德电话,降谷零关水扯过挂在一旁的浴巾围在身上。
“啊啦,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降谷零一手擦拭着头发,一手举着手机离开浴室,“说吧什么事。”
贝尔摩德轻靠在落地窗旁,察觉到波本的语气似乎不对劲,她拉上窗帘。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她走向家用酒柜取出一瓶波本,“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足够亲密。”
降谷零扔掉浴巾,肩膀夹住手机穿上衬衫,“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他扣上纽扣,“不过如果是喊我出去逛街就算了。”
贝尔摩德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放回波本酒取出价格更为昂贵的红酒,她晃动酒杯,猩红酒液摇曳漾起涟漪。
“最近你应该没有任务才是。”
没有扣上最上方两颗纽扣,降谷零弯腰套上西装裤,“很遗憾新年第一天我还需要继续当一名殷勤打工的调酒师。”
“哼嗯,”贝尔摩德轻抿一口红酒,没再继续和他闲聊下去,“库拉索被警方抓走了。”
“她被发现身份了?”
波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贝尔摩德放下酒杯调笑道,“或许你先穿上裤子再聊这件事比较好。”
穿戴皮带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带上些许暧昧的味道。
“我可不想被琴酒那家伙盯上。”
降谷零轻笑,“那家伙最近可没空做别的事。”
元旦一向是黑道猖獗的时候,因为之前失败的交易,泥掺会彻底和红蛇会决裂。
还有泥掺会的长老会那边掺和,作为鬼童捺房的心腹琴酒可以说是忙得焦头烂额。
起码在圣诞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琴酒。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她轻点酒杯杯沿,“所以库拉索的事就麻烦你了。”
降谷零握紧卧室门把,“怎么,还需要我这位柔弱的情报人员去警局救她?”
“当然不是,救她的任务另有他人负责。”
降谷零松开门把,停顿片刻又打开门,“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调查库拉索被抓的始末,”贝尔摩德遗憾红酒的口感一般,她再次取出波本酒,“这是朗姆的命令。”
琥珀色酒液滑入酒杯,奇妙的花香氤氲升腾,与红酒的醇香截然不同,仿佛不含酒精只是清甜的水果茶。
贝尔摩德凝视酒杯,出于好意提醒,“波本,这次的事件朗姆怀疑背后有谁在推动。”
降谷零不急不缓走下楼梯,“所以朗姆是在怀疑我是吗?”
仰头饮下一口波本酒,口感顺滑有着独属于酒精的甘甜。
“只是个合理猜测罢了。”
客厅静谧厚重的窗帘阻隔阳光,昏暗中披散着的银发柔和平静,却又格外璀璨耀眼。
他倚靠在楼梯扶手旁,“那么我会给他一份满意的调查报告。”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电话便被挂断。
降谷零收起手机拉开窗帘,正午的阳光洒满客厅,原本显眼的银发变得暗淡,他绕过沙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自从诸伏景光不在,冰箱无人进行补充,只剩下最后一罐咖啡。
并且它不在冰箱里,而是在客厅茶几上。
他探头打量沙发上几天未见的琴酒,除了衣服有些褶皱,看上去没什么变化,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疲惫感。
他弯腰拿走尚未打开的咖啡,没有和琴酒搭话。
“波本。”
打开咖啡的瞬间,琴酒的声音响起,降谷零晃了下咖啡,挑衅地看着他。
“有事?”
“库拉索的事你做了什么。”
琴酒的声音意外没有多少阴冷感,很平淡的一句话,仿佛不过是在确认一个事实。
降谷零从未觉得这件事能瞒过琴酒,也不准备瞒着,但也不可能说实话。
他坐到琴酒身边,喝了一口已经没什么寒意的咖啡,“只是在我身份暴露之前提醒过工藤优作库拉索是他的狂热粉丝,小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感受到投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直接把温凉的咖啡贴上琴酒脸庞。
“只是想给组织添点麻烦罢了。”
琴酒接过咖啡点头不语。
意外琴酒居然就这么信了这个说辞,降谷零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顶在腹部的硬物惊到。
为什么他竟没有感受到琴酒的杀意?
他面色不改看向琴酒,“你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