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上楼,降谷零低头看向纠结不已的小男孩,“等现场勘察结束后你就可以上去提供线索了。”
工藤新一心不在焉,点头继续思考这次事件。
那张椅子应该是特意被人移开,桌上靠墙有一块小痕迹,那里应该就是原本摆放装饰台的位置,显然是有人特意把它移到桌边。
工藤新一苦恼,他很想现在就上去看一眼。
但,他抬头,正好撞进紫灰色双眸,降谷零注视着他的瞳孔温润明亮,他错开视线乖乖站在一旁等待警察清理现场。
十几分钟后几名医生抬着担架下楼,降谷零上前,装作不经意间撞上医生,担架晃动,刻意扫过唐克裤管,在后侧靠内有一道浅淡的泥痕。
他想了下,小腿朝后抬起,高跟鞋鞋底沾染些许带着荧光的污痕降。
得到想要的答案,降谷零诚恳向医生道歉,回到工藤新一身旁蹲下,在他耳边轻语几句。
见他惊讶地看向自己,降谷零无奈,“小侦探,线索证据都交给你了,上去找刚刚那位中年人吧,相信他会听你说话。”
工藤新一点头,“为什么约尔你不上去?他们应该更愿意听一个成年人讲话。”
降谷零双手交叉环住自己,把脸埋进膝盖显得分外落寞,“我不想穿成这样在警察面前大放厥词。”
在他看来,唐纳斯局长并不固执刻板,相反他对有自己想法的年轻人十分欣赏。
现场已经被勘察过,只要不出格,他会对这样一个聪慧的小孩格外宽容。
“对不起,”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工藤新一弯腰把头伸到降谷零眼前,“可以让你揉。”
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降谷零整理了下工藤新一衣领,轻捏他鼻尖,“去吧小侦探,这可是你在英国警方面前第一次出道,不要输给福尔摩斯哦。”
“嗯!”工藤新一重重点头,迈着小短腿迅速跑向二楼。
靠着围栏坐下,降谷零垂下头,此刻他的心情莫名低落,也不知怎么想的,他拿出手机拨通琴酒电话。
电话很晚才被接通,降谷零故意掐着哭腔,“琴酒,我没拿到情报。”
“……”琴酒顿住,一时不知道他又在搞事还是真的因为没拿到情报而难过。
“地点。”
听出琴酒似乎心情也不太好,瞬间降谷零心情好转几分,“现在这边警察太多,等到事情结束我再告诉你另一个地址。”
“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一个小屁孩被人带坏,结果又把性格扭曲的坏孩子引进门,意外让爱他的哥哥死了。”
“……”
电话直接被挂断,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降谷零也不管琴酒会不会生气,再次按下拨号键。
“我这么努力却没有收获,琴酒,你应该给我精神补偿,不然后面任务我有阴影不敢放开手脚怎么办?”
降谷零声音听上去一本正经,如果忽视他语气中的戏谑。
琴酒觉得他收敛点才利于任务,但看到床头柜上的项链,他竟没有第一时间挂掉电话。
他无奈冷嗤,“你又想做什么?”
这次这么好说话?降谷零警惕心渐起,试探道:“比如你把头发剪了?我站在你旁边总会被头发打到!”
“啪!”
电话再次被挂断,想到挂断前那头传来饱含怒意的急促呼吸,降谷零原本心头的不快忽然不见踪影。
果然让讨厌的人不开心就会让心情变好。
降谷零笑着看向远处和警察推搡的几位少年。
不过这几位小孩还是得好好管教下才可以。
与此同时,别墅二楼唐纳斯正和这次办案警官叙述事情经过。
“我陪女儿上楼找她朋友,结果看到屋内维恩警官正和唐克警官争执,唐克警官弟弟也在其中拉扯。”
“我本想上前制止,但唐克警官不知怎么突然摔倒,头正好撞上桌上的装饰台,倒下后我勒令几人不需乱动。”
“后来我女儿的尖叫引来男仆,而那时唐克警官已经………”
唐纳斯局长哀叹一声,对唐克的意外逝去感到沉痛惋惜,明明是个如此正义聪慧的孩子。
明明是他选定的联姻对象。
办案警官询问上司,“您有看清唐克摔倒的原因吗?比如是否是维恩推搡导致?”
“我没有!是他自己摔的!”听出他故意给自己按上罪名,维恩横眉怒目,看上去对唐克的逝世毫不在意。
办案警官冷面不顾曾经的同事情,“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会去殴打唐克警官。”
维恩嗤笑,“那个混蛋在欺负这名少女!我只是在做警察应该做的事。”
唐纳斯局长皱眉训斥维恩,“你真的确定他这么做了吗!你们搭档那么久就应该知道他不是这种人!”
维恩噎住,呐呐道:“可是,当时他真的在拉扯那个女孩的衣服。”
其实他并没有看清,但想到唐克一贯高高在上,却因为是大商人儿子就深受上司喜爱。
“狄诺拉事件”的时候也是,只不过随口一句的猜测,就被采纳调动警力。
明明全靠“好心人”提供线索,可大半的功劳都被他拿走,真是可笑。
这些想法一直萦绕于心,因此那时他一时上头,不听唐克解释就冲上前。
等他回过神,就看到唐克躺倒在地。
维恩眼神飘忽,不敢再和局长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