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什么倾尽全力……
云翎解下腰间的青色香囊,问道:“我可以帮你拔了腿上的袖箭,怕疼吗?”
付玉感激地看向云翎,道了谢又说自己不怕疼,可云翎分明瞧见,他暗暗攥紧了衣袖,连呼吸都变得短促。
从香囊里掏出一只白玉小瓶,云翎拔掉瓶塞递给付玉:“喝掉。”
付玉什么都没问,仰头把瓶里微微苦涩的清凉液体都咽了下去。
见他乖乖喝完,云翎扶他坐下,调整好便于拔箭的坐姿后,稍一用力,撕开了伤口处染血的衣料。
白皙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沾染上殷红黏稠的血,云翎顺手在还算干净的另一条裤腿上擦了擦。
付玉绷得像一只拉到极致的弓,无意识地咬紧下唇,身体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带了一点哭腔。
他哪里是不怕,分明是怕惨了。
等待的痛苦,有时甚于痛苦本身,付玉在这不算漫长的等待里,几次看向云翎,嘴唇微微嗫嚅,眼神仿佛在说,可以拔了。
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来回颤动。
“忍着,我要拔了。”
付玉闻言,呼吸都变得紊乱,他偏过头去不看云翎,自然没有注意到她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
一手按住付玉受伤的腿,一手握紧裸露在外的一小截袖箭,云翎最后瞥了一眼犹如惊弓之鸟的付玉,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笨蛋都被吓傻了,连自己何时没了知觉,都不曾觉察到。
他握紧袖箭,用力一拔,伴着“噗嗤”一声喷溅出来的血,在云翎月白色的衫子上,开出一抹艳丽的花。
云翎没管被弄脏的衣裳,扔掉手里的袖箭,沾染血污的手指捏住付玉的下颌,迫使他松开已经被咬出了血痕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