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时,付玉还以为自己失血过多,产生了幻觉。
随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近,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心跳如雷。
“还站得起来吗?”云翎走到付玉身前,朝他伸出一只手。
那手白皙干净,手腕处系着一根红绳。
付玉的手伸到一半,又蜷缩着收回去,背到身后用力擦了擦手上的血污,才轻轻地抓住了。
不同于付玉的小心翼翼,云翎抓紧了他的手,不甚温柔地将付玉从地上拽起来。
伤口被牵动,带来剧烈的疼痛,付玉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将软弱的声音藏进了短促的呼吸里。
“能走吗?”云翎又问。
“能。”付玉倔强地点点头,松开云翎的手,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朝胡同口走。
他在前面痛苦吃力地走着,不断渗出的鲜血浸透了衣摆,缓缓地滴落。
明明来的路上,云翎还想过,如果付玉眼泪汪汪地同自己哭诉,要自己帮他,那他就最后帮他一次,为他止血疗伤。
可他什么都没说,还逞强一般地越走越快。
快到胡同口时,云翎伸手按住了付玉的肩,神情复杂地望着他:“你当真以为自己能逃出去?”
付玉苦笑着摇摇头,却说:“我有幸遇见贵人,得以逃出樊笼,往后的路自然要倾尽全力。”
云翎想说:蚍蜉撼树,即便倾尽全力,也不过是个笑话,可望着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付玉,这话,终究没说出口。
被云翎打晕丢进废屋的两个暗哨,虽然一时半会醒不来,但他一走出这条死胡同,想必很快要被其他人盯上。
且不说公主府的暗哨和眼线,就是巡城的官兵瞧见这么个腿上扎箭,形迹可疑的,都得拦下来仔细盘查一番。
还有沿路的血迹,好似生怕那些长了狗鼻子的暗哨发现不了,简直不要太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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