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边站了许久，这才拉开了那门，门后边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刚才的惨叫就是从走廊里传出来的，她慢慢儿向前走，听得更清楚了，惨叫声加着救命的声音。
还有人在嘻嘻哈哈地笑着。
她摸着墙壁往前，来到长廊尽头，却又是一道门。
她掌心里出了汗，在门后又站了半晌，才慢慢地把那门拉开。
一拉开，却大吃一惊，这是一个极大的大殿，大殿里面三三两两的或坐或蹲，有男有女，看见她进来，有人抬起头来，半点儿意外情形都没有。
大殿中央，两个人在撕扯着打架，其中一位是个高大黑胖的人，一拳拳地打到那矮个子的男人身上，那男人不停地喊着救命，可周围人仿佛都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人理他。
大殿里的人有的身穿布衣，有的却是绫罗绸缎，有的半新不旧，有的却是衣着光鲜，瞿兰亦弄不清楚他们来自哪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脸上的麻木与认命。
瞿兰亦站在门边半晌。
有人尖声道：“又有新人来了？又有新人来了！”
两三个女人朝她围拢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略有些呆滞的眼冒出光来，直盯着她的头上身上。
瞿兰亦一见那些目光，就知道她们不怀好意，见其中一位年轻女人抱着双臂直盯着她，目光比周围的人清明许多，知道她才是这伙人的头儿，道：“这位姑娘，想出去么？”
那女人像是想不到她如此镇定，倒是怔了怔，还没有回答，那年老妇女便笑了起来，“想出去？别做梦了，这里的人，从来没有人能出去过。 ”
“小姑娘，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我们会保护你的！”
“我要簪子，把你头上的赞子给我！”另一个女人双眼发光。
那年轻女人则是抱着双臂冷眼望定她。
那打着瘦小男人的黑胖女人停了殴打，也向这边走了过来。
其它的人有些衣服破旧的，抱着头缩成一团，显见着早就被这样对待过了。
衣服光鲜的，却是满脸带笑，看着这边。
黑胖女人抱臂站在那年轻女人身边，冷冷朝瞿兰亦打量着，像看着一块上好的猪肉。
另外两个则上前了两步，向她步步逼近，想要撕扯她身上的衣服首饰。
瞿兰亦哈哈笑了两声，“没有人出去，你们这里有个叫阿三的，不是就出去过么？”
那两个女人停住了脚，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
年轻女人与黑胖女人互望了一眼，同时放下了抱臂的胳膊。
“你说的是真的？”年轻女人道。
“别信她，百草，哪有人出去过？出去了的人全都被抓了回来了，这小蹄子满嘴的谎言，快，把她的衣服剥了下来，我正想要……”那中年女人兴奋地道。
瞿兰亦看了她一眼，向她拂礼，“这位大婶，原来这里作主的人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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