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兰亦趁机看了看瞿夫人的面色,见她脸色越发灰暗,人又瘦了些,心底着急,不敢让她担心,道:“明面上的面子,他倒是给足了我了。 ”
瞿夫人道:“你嫁的不是普通人家,能有明面儿上的面子就算不错了,兰儿,在宫里边,你只能靠自己了……”
瞿兰亦笑了笑,“娘,女儿也是这么想的,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瞿夫人道:“那王氏也住了进来,听闻这几日一直病着?”
瞿兰亦道:“她没能来给娘请安,还请娘别见怪。”
瞿夫人拍了她的头顶一下,“瞿兰亦,你还不说实话,老实告诉娘,那王氏的脸是怎么回事?”
瞿兰亦拉着瞿夫人的衣袖摇晃,“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您,王忆之么,早些日子在东宫被虫子咬了,便患上了怕虫的毛病,女儿正巧知道个方子,便给她治了治。”
她紧张地看着瞿夫人,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怕虫子。
瞿夫人却全无异样,道:“这倒是个奇病。”又瞧了她一眼,“你也一定在其中做了手脚了,是吗?”
瞿兰亦道:“当然,本来那药不用涂在那当眼之处的,谁叫她让我看了不顺眼?”
瞿夫人对她这种堂而皇之的算计还真是无可奈何,道:“你也得收敛些,她到底是太子心尖上的人,你与她闹得太僵,只能让太子嫌弃。”
瞿兰亦道:“娘,您不是说,他只要给我明面上的面子便成了么?”
瞿夫人便叹了口气,“傻女儿,我总是期望你好些,再好些的。 ”
瞿兰亦眼睛酸涩,想想她身上的病无从着手,更是心底着急,恨不得马上找裴济商量办法,可在娘的面前,却只能忍着。
“娘,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么,好得不能再好了,娘,您放心。”
瞿夫人道:“今儿看你们一起过来,我倒是放心了些,娘瞧得出来,太子对你未必无心的……”
瞿兰亦不想听这些,打断了她的话,“娘,他的心,只在王忆之身上,女儿对他没有期待,所以娘,女儿不会伤心。”
瞿夫人眼泪都差点儿流了出来的,转头一想,却也是这个道理,拍着她的手道:“兰儿,这样也好,皇家婚姻,若先动了真心,日后却是苦不堪言的。”
瞿兰亦笑了笑。
正说着,小丫环进门禀报,“回禀太子妃娘娘,夫人,太子殿下和瞿侯爷一起出去了,让您不必再等了。”
瞿夫人一怔,“这两个人倒还一起走了?”
瞿兰亦笑了笑,道:“他们到底是翁婿么。”
瞿夫人瞧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迟疑。
瞿兰亦道:“娘,您有话要告诉我?”
瞿夫人吞吞吐吐起来,“兰儿,你爹早年在江湖上有位红颜知已,是位医女,近些年又联系上了,我便想着,你爹腿已成了这样,到底不方便,有位医女照顾也好,干脆便想着将她接进府来,给她个名份。”
瞿兰亦心知她说的就是那位名叫花娘的,道:“爹答应了吗?”
瞿夫人脸上现了丝羞红,“哪知你爹勃然大怒,说我无端吃醋,不信任他,那花娘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还叫我不提此事了。”
瞿兰亦见她一脸娇羞,神情似喜还嗔,便笑道:“娘,这不好么?爹心里只有您,爹都不想纳妾,您倒是先提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