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旭道:“本宫知道他靠不住,但他对她,总是好的。”
任灼悄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懿贵妃想着法儿把瞿希墨也扯了进来,想必是冲着您来的,瞿姑娘这么贸贸然进宫..?”
夏侯旭捏紧了拳头,后又缓缓地松开了,“任灼,你说,她到底是傻啊,还是在装傻?”
任灼挠着头道:“说实在的,属下有时也看不清楚这瞿姑娘的性子了,你说她做的事有时实在是荒唐得很,可每一件看似荒唐,却往往有其目地,比如说在王府,在大街之上与人打群架,而且,看起来她十分的鲁莽,但依属下看,她却是挑着事儿来鲁莽的,至关紧要的事,她可一件都没鲁莽过,比如说皇上的秘密,瞿长卿那儿她可一点儿也没透露过,这便说明,她分得清是非黑白,懂得权衡利弊,现如今这样的情形,如果是属下,处于她那样的境地,属下也不能做得再好了。”
夏候旭垂下头去,手指磨了磨碧绿扳指,嘴角向上弯了弯,“恩。”
任灼见他高兴,说得更起劲了,“殿下您瞧瞧,她所做的每件事,能暗合您的心思,还让皇上把对她的疑虑全消,连懿贵妃,也对她放松了警惕,这些日子,若不是她这么一闹腾,皇上杀她之意只怕没那么快消了。”
夏侯旭沉眸望向远处,“或许,她这次进宫,咱们就能弄清楚了她是不是真傻了!”
“殿下,您不阻着她进宫了?”
夏侯旭点了点头,“她迟早要嫁进宫来的,现在的宫里,父皇还求着瞿家,不会向瞿家动手。”
任灼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便去准备,让人好好儿盯着锦祥宫。”
夏侯旭轻轻抚着掌心,“瞿兰亦,这一次,看你给本宫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
瞿兰亦走进了大殿,一眼便望见了垂头坐于一角的妗妃儿。
懿贵妃与德妃坐于上首。
瞧她进门,懿贵妃先抚了抚额头,德妃侧过身子,奇怪地望了她一眼。
“姐姐,怎么了?”
懿贵妃道:“没事,头有点儿痛。”
她抬起头道:“瞿姑娘,来,来过来,让本妃瞧瞧,可有好几日没见到你了。”。
德妃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懿贵妃少见对人这么热情的,她这是极为满意这个太子妃了?
瞿兰亦向她恭恭敬敬地施礼,“臣女见过懿贵妃娘娘。”
懿贵妃笑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哪用得着这么拘礼?来,来,来,坐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儿看看你。”
宫婢搬了椅子过来,她便走了过去,坐到了她跟前的椅子上。
德妃便笑道:“宫外传了不少瞿姑娘的事儿进来,倒让我们吓得不清,今日看,这些事,怕是大多都不属实,瞿姑娘却是文静得很。”
懿贵妃瞧了她一眼,回头对瞿兰亦道:“兰亦,这宫里边近日里多人生病,已经死了好些个宫女了,最近你也别进宫了,你要大婚了,这其间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好。”
瞿兰亦垂头道:“是,娘娘,臣女今日进宫来,倒也不是无事的,上次臣女答应了皇贵妃娘娘,要替她配些养颜的方子来,所以,今日便带了来了。”
懿贵妃与德妃对望了一眼,两人脸上俱有好奇之色,“你还会配这方子?”
瞿兰亦道:“那是当然了,臣女配的这方子,对身体热燥的体质特别管用,若是吃了辣子,八角这些热气的东西,脸上长出暗疮,便用吃一幅这方子配的药,晚上既睡得好,也不会长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