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兰亦见他如此,倒是奇了,缩回手道:“弟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是有意的。”
瞿希墨哼了一声,咬牙道:“我理他是不是有意的,总之,伤了姐姐,就不成!”
瞿兰亦心底发酸,垂下头掩饰既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无论前世后世,他都是这样,一心一意地护着她,替她着想,倒不像是她的弟弟,而像她的哥哥,保护着她,看着她受委屈,比他自己受委屈还心痛。
她垂下了头,抚着手腕,“弟,你真好。”
瞿希墨挠了挠头,道:“姐,我是你弟弟啊,不护着你护着谁?”
瞿兰亦把眼泪逼了回去,抬起头笑,“咱们还是先替他治伤吧,你既是留了他到瞿府,总不能让他死了!”
瞿希墨不情不愿地嘀咕,“早知道他这样,就不该让他进瞿府!”
瞿兰亦把他拿回来的烈酒等拿了过来,清洗好了伤口,用烛光把针烧热了消毒,便给夏侯旭缝给了伤口来了。
她以往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可此时她做了起来,却是轻车就驾,极为熟练。
瞿希墨看得眼都直了,直到她缝好了那伤口,才问道:“姐,你什么时侯学了这么一手?”
瞿兰亦怔了怔,是啊,她什么时侯学的这一手,仿佛这些技能对她来说,早已经做过了许多次了?
她抚了抚手上那镯子的印记,定是这镯子让她明白的。
她笑道:“弟,这有什么难的,跟缝衣服差不多,在边城的时候,那些乡里大夫,也不是这么处理伤口的?”
瞿希墨对医术一窍不通,便点头道:“也是这个道理。”
她把创伤药撒在了夏侯旭的胸伤口上,取了新的布条,在瞿希墨的帮助下把伤口包扎好了,对他道:“剩下的这些药,是口服的,要她们煎好了,让他服了下去,能使伤口快点儿愈合。”
她也只能这么说了,夏侯旭的伤口有金蚕蛊毒,服了这剂药之后能把蛊毒引了出来,再用刀子割开皮肉放血,就能治好他了。
这些想法,又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脑子里,让她欣喜之余,又觉得有些愕然。
她不知不觉地便明白了这么多东西,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
因着事关机密,瞿希墨把伺侍的人全赶到外院去了,自己亲手拿了药罐子来煲药,临出门前仔细叮嘱瞿兰亦,“姐,你离他远一点儿,有什么事就叫我……”
他停了停道:“千万别让他又抓住你的手了!”
瞿兰亦撇着嘴道:“好了,好了,我就坐在桌子前,不近他的身,好了么?”
说完,真走到桌子前坐下了。
瞿希墨点了点头,这才出去拿药煲煲药。
他出去之后,瞿兰亦还真离床上的人远远儿的,拿了本书来看,心底想着喂了他吃药,看看这药效怎么样,这才离开了回去。
可书摆在眼前,上面的字却一个都没看进去。
她想起了夏侯旭想想昏迷之时嘴里的叫的,他叫着母后,让她不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