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了。”
“真昏了?”
“真昏!”
瞿兰亦这才重走上前,想了想,觉得还不是保险,对瞿希墨道:“弟弟,还是你来替他查看伤口。”
瞿希墨只得上前,解开了他的衣裳,露出胸口上好大的一个刀伤来。
“咦,这种刀口,只有关外的异族人才有,他是被关外之人所伤?”瞿兰亦道。
瞿希墨吃惊地望了她一眼,“姐姐,你瞧了一眼,便瞧出来了?”
瞿兰亦一惊,没错,她怎么能瞧得出这伤口的?只望了一眼,脑子里便自动出现了这伤口的形状,以及怎么伤的。
她可不能把这种事向瞿希墨透露,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在边城生活了那么多年,什么刀剑没见过?”
现在只有连边城说事了,反正瞿希墨也不常在她身边,她学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她暗暗提醒自己,可不能再说漏嘴了。
瞿希墨倒是褪了眼底的怀疑,回过头去看了看他的伤口,担忧了起来,“看起来太子殿下身上的伤极重,差点伤到了心脉,他又不准我们出去找大夫替他看,这可怎么办才好?”
瞿兰亦好奇地道:“四弟,你说说,他被刺客刺杀,为何不回宫请御医治疗,反而躲来了咱们瞿府?”
瞿希墨回过头来望着她,叹了口气,“姐,宫里的情形,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也许……”他迟疑了一下,脸上现了丝难色,“也许刺客就来自宫里!”
瞿兰亦张大了嘴,“你说是皇贵妃母子?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大本事?”
自上次宫中发生的事来看,夏候旭的本事已经足够能掌控整个皇宫了,他自己武功也不差,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夏平含前世有瞿家的帮助也没能奈何得了他,何况这一世!
瞿兰亦想起绸缎庄发生的一切,顿时觉得迷雾重重,她越发地搞不明白了。
瞿希墨摇了摇头,目光晦暗莫名,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道:“先别管刺客不刺客的了,先得想办法治好他的伤再说,宫里边可瞒不了多久的。”
瞿兰亦道:“他这伤,只是小伤,把伤口包扎好了就成,你去给我准备些烈酒,还有剪刀,羊肠线来,再有,把这些药买了来。”
她拿了桌子上的纸笔,把脑子里刚刚涌现的药方写了出去,递给了他。
她不敢把夏侯旭的伤往重里说,要不然,她没办法解释她怎么会治这么偏门的毒,只有往轻了说,才能不惹起瞿希墨的怀疑。
瞿希墨原就不懂医理,见她写的药方没什么出奇的,倒没有怀疑,再三叮嘱了瞿兰亦仔细照顾夏候旭,这才出门抓药去了。
瞿兰亦见左右无事,便自己拿了本书来看。
如果不是看夏侯旭伤得这么重,她才懒得来替他治伤呢!
前世,她因着夏平含的关系,与他有一昔之欢,她永远记得那一晚,他是怎么对她的,他留给她的,只有痛苦!
这一世,她再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的关联!
瞿兰亦看着床上痛苦皱眉的夏侯旭,心底里发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