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韫枭也不还手,任赵思眠撒气。赵思眠下手也不轻,抓得薄韫枭脖子上一道一道的血痕。
“小眠,你先冷静点。”许敬远看不下去了,过来劝架,“靳柏寒不愿意,我们也没法从他手里带走人。”
赵思眠瞪着薄韫枭:“你也不行吗?只会欺负我,真没用!”
“眠眠,这里不是京市。”薄韫枭无奈提醒,“荆先生还需要留在这里治疗,我们把人带走,也没法给他治。”
赵思眠看了一眼靳柏寒,又想起楼下的那些保镖,慢慢冷静下来。看着薄韫枭那一脖子的挠痕,有些后悔。
“你怎么也不躲一下。”赵思眠碰了碰薄韫枭的伤,埋怨道。
薄韫枭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我没事。”
赵思眠的脸色缓和了些。
来这一趟,至少见到了荆月沉,许敬远不像赵思眠,想一出是一出。他知道现在跟靳柏寒对着干没什么用,只能先退一步。
“你不让我们带走月沉也行,但是必须让我们随时可以来看他。”许敬远提出条件。
靳柏寒答应了。
荆月沉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有点语言障碍,能说话,但是说得很慢。他现在最想弄清楚,自己这段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这样……”荆月沉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许敬远和赵思眠都是一脸担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甚至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靳柏寒再次抱住了荆月沉,“是促分化剂的影响,会让你暂时失去五感,你别害怕,特效药已经在研制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听了靳柏寒的解释,荆月沉很想笑,心却很冷,全身都很冷。胸口的伤疤又隐隐作痛起来,仿佛被生生剖开。
他赌输了。
那孤注一掷的一刀,没入胸口的刀尖,最终伤害的只有自己。
他以为靳柏寒再怎么样,终归还是对他留有一点情分的,至少不忍心看着他去死。
可是他用生命做赌注,最后却证明,他贱命一条,根本没有人在乎。
荆月沉想笑,扯了扯嘴角,眼泪却掉了出来。他以为眼泪已经流尽了,可是靳柏寒总是能给他一次比一次更重的伤,让他一次比一次更疼。
“你别哭。”靳柏寒慌乱地去抹荆月沉的眼泪,“别哭,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再也不会了。”
如果从前的荆月沉对靳柏寒还抱有一丝期待,那现在就是彻底死心了。
或许就如靳柏寒所说,他是真的离不开自己,但那也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没有丝毫为自己考虑。
荆月沉弄明白这一点,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是生命能有几次呢?
他太累了,不想再去证明什么,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