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的感情不可能瞬息消失,可是在经历那么多磋磨之后,荆月沉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再去为这段摇摇欲坠的感情添砖加瓦,干脆任其崩塌。
除了对不起,靳柏寒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深知荆月沉想要什么,却还是没办法说出,让荆月沉离开的话。
一个已经心死,一个却还想回到从前,注定是不可能的。
在得知结果之后,荆月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再说不出一句话。如果不是靳柏寒拥着他,那他可能会直接倒下去。
从前不管是反抗,抑或是逃跑,现在想来,都是为了博得靳柏寒的一点关注而已。现在他什么都不想了,原来真正的心死,是这样平静的。
就像青春期的小孩,如果真的不想要父母的关注,那他应该是一声不吭地缩减自己的存在感。真正闹得凶的那些,都是在寻求关注的。
醒来过后,荆月沉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恢复,但他再没有和靳柏寒说过一句话。
靳柏寒每天亲自照顾他的起居,跟他说很多话,像从前的他一样,可是他的内心毫无波澜。说不上快乐,也说不上难过。
“今天该按摩了,我专门去学了新的技法。”靳柏寒端着一个托盘进入房间,托盘里是一些瓶瓶罐罐,是按摩用的油。
因为下半身还不能动,长时间不行动,可能会导致腿部肌肉坏死,所以靳柏寒每天都会给他按摩。
“今天用玫瑰精油吧,这个味道很好闻。”靳柏寒知道荆月沉不会跟他说话,自顾自地说着,褪下了荆月沉的裤子。
荆月沉的腿很长,训练出来的肌肉,在这段时间迅速流失,腿部线条也圆润起来。终日掩藏在长裤底下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手背上鼓着青筋的大手覆在白皙的小腿上,几乎能将整个小腿握住,滑腻白皙的腿肉在指缝间溢出,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按摩完小腿,手掌顺势往上,攀附在大腿上,以同样的方式来回揉捏。大腿上的肉更多一些,触感也更柔软。
靳柏寒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毕竟年轻,又是alpha,精力原本就很旺盛。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着,没有机会发泄。
在精神松懈之后,一些原始的欲|望开始遁形。
以荆月沉现在的情况,他肯定不可能对荆月沉做什么,只能拼命忍耐。脖颈上青筋若隐若现,额头上甚至冒了一层薄汗。
靳柏寒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的气息暴露自己的失态。
可是荆月沉在今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能看见了,靳柏寒狼狈的姿态被他尽收眼底。
一场普通按摩像是酷刑一般,折磨得靳柏寒满头大汗。
靳柏寒匆忙给荆月沉穿上裤子,不敢再乱看一眼,手上似乎还残存着滑腻的触感,他舍不得用毛巾擦掉,捻着手指,感受余温。
“靳少还需要忍着吗?”荆月沉凉凉地开口,“你给我注射促分化剂,不就是想把我变成你泄|欲的工具么?怎么这时候开始扮起正人君子了?”
这是那天之后,荆月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靳柏寒先是惊喜,抓着荆月沉的肩,欣喜若狂地说:“你能看见了?能看见了是不是?”
荆月沉的眼神很冷,这种眼神靳柏寒是见过的。荆月沉在很多时候,看着别人都会用这样淡漠的眼神,只是他从来没有拿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靳柏寒有些慌张地解释:“我没有,没有想把你……当成泄|欲的工具,是我混蛋,一时猪油蒙了心,你怪我可以打我。”
“靳少金尊玉贵,我可不敢。”荆月沉冷声说。
看着荆月沉这个态度,靳柏寒的心被紧紧地揪着,又仿佛被锤子反复捶打,疼得他眼眶酸疼,有些想流泪。
“阿沉……”靳柏寒惶恐地喊了一声,哀求道,“你不要这样,不要对我这样,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就是害怕你会离开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的。”
荆月沉嗤笑了一声,讥诮地说:“靳柏寒,你别装出一副多深情的样子,比起你赤|裸裸的恶劣,这个样子更让人恶心。”
“你……”靳柏寒嘴唇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着荆月沉,他没想到荆月沉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很难受,又很委屈,可是他没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