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荆月沉一直在生拉硬拽着两人之间那细若藕丝的牵连,现在连那一根藕丝也断了。
“你发生了这种事,难道不能报警吗?”赵思眠红着眼睛说,“这是非法囚禁和故意伤害,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眠。”荆月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不是我们能够得罪的人,报警没有用。”
看着荆月沉的脸色,赵思眠就明白了。他也经历过那种绝望,所以很能理解。
法律很多时候是限制普通人的,而一部分人早已凌驾在法律之上,不受法律控制,甚至能制约法律。
几人都陷入长久的沉默,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强硬地手腕对付那些施暴者。
“好了,既然人没事就好,以后小心一点。”许敬远打破了沉重的气氛,拍了拍赵思眠的肩,“你别闹月沉,让他好好歇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饭。”
许敬远离开房间之后,赵思眠握住荆月沉的手,非常坚定地说:“沉哥,你不是要去找你的父母吗?我陪你一起去!”
“你……”荆月沉眼睛略微睁了睁,有些惊讶。
赵思眠说:“反正我本来也没有地方可以去,靳柏寒那个混蛋那里我也不会再回去了,一直待在远哥这里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们去找你的父母吧!”
“我能吃苦的,哪怕寻亲很难,但是只要我们俩在一起,一定能找得到,你不是说曾经有人找过你吗?”
看着赵思眠亮晶晶的眼眸,荆月沉也心动了。
他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在宁市也待不下去,不如就依着赵思眠所说的,说不定真的能找到。
“我……我怕找不到。”荆月沉垂着眼睫,有些低落地说。
毕竟有刘仁贵的例子,找了几十年也没能找到,他也要花几十年去寻找自己的来处吗?
赵思眠非常乐观地说:“怕什么啊!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总会找到。”
对啊,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就算找不到,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荆月沉没有再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终于下定了决心,荆月沉反而轻松了很多,一直绕在心间的一团乱麻,仿佛被一刀斩断了。
昨日之事已不可追,一直揪着不放,并无太多益处,只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那就放手吧!荆月沉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他应该往前走了。
荆月沉的身体素质不错,虽然穿着单薄在风雪中奔逃了一天,也没有生病。躺在床上休养了一天之后,除了身上的皮外伤,身体基本上没有大碍了。
站在窗边看着寒风吹袭着枯树,积雪漱漱落下,荆月沉不敢去看时间。
床头的日历上有一个圈出的日期,就是今天。
荆月沉在新闻上看到的靳柏寒的订婚宴,也是今天。
“月沉,你还好吗?”许敬远端了杯热茶递给荆月沉。
荆月沉接过茶杯:“谢谢。”
许敬远问:“你想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