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一夜的大雨,又同靳柏寒吵了一架,荆月沉昨晚精疲力竭,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非常不幸地患了重感冒,头疼得眼睛都睁不开,还发了高烧。
章伯摸了摸荆月沉的额头,都烫手了,不知道烧了多久,脸烧得通红。
“哎哟,怎么烧成这样也不喊一声,可别烧坏了。”章伯念叨着,忙去洗手间拧了湿毛巾给荆月沉擦脸。
荆月沉有些烧糊涂了,身体时不时会抽搐一下,感觉到脸上的冰凉,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却没有睁开眼睛。
“小荆,小荆你醒醒。”章伯摇着荆月沉的肩膀,想先将人喊醒,喊了半天无济于事。
这是真的烧得太严重了,脸上的潮红十分不正常。章伯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像是普通的发烧。
他正准备给江禹打电话,一直不见人的靳柏寒找了上来:“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下去招待客人。”
“少爷……”章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靳柏寒一下冲进了房间。
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荆月沉,靳柏寒急切地问:“怎么回事?赶紧叫江禹过来!”
章伯赶紧去打电话,生怕慢一秒少爷又要大发雷霆了。
“阿沉,醒醒。”靳柏寒一把将荆月沉抱进怀里,扯掉了他身上那件碍眼的外套,伸手去摸他的后颈,发现他身上穿的衬衫领子还有些潮。
这才想起来,昨天傍晚下了暴雨,荆月沉送外卖应该淋湿了。
荆月沉醒不过来,眉头紧紧缩着,眼角晕出些泪水,嘴里哼哼唧唧,听不清说了什么。
靳柏寒肠子都悔青了,昨晚不该那么冲动。要是多关心关心荆月沉,而不是吼他,也不至于让他生病。
“阿沉,快醒过来,醒醒。”靳柏寒低声轻哄着,拿脸去贴荆月沉的额头,“宝宝,醒醒。”
荆月沉被梦魇住,浑身都滚烫,后颈处更是烫得发疼。他仿佛被绑住了手脚,拼命挣扎却无法动弹。
他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冷汗直冒,打湿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
非常狼狈的一面,靳柏寒却丝毫不嫌弃,紧紧搂着荆月沉,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低声唤着他。
“少爷……不要……放过我……”荆月沉喃喃呓语,在梦魇里痛苦挣扎,“放过我……”
靳柏寒开始没听清荆月沉说什么,耳朵凑近了他的嘴唇,听清之后,脸色大变。
这是有多讨厌他,连做噩梦都是求他放过。
靳柏寒手上用了很大的劲,几乎想把荆月沉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指节都用力得泛白。
“不可能。”靳柏寒近乎偏执地在荆月沉脖子上咬了一口,就咬在昨晚的那个位置,直到舌尖尝到丝丝甜腥味才松开。
在客厅等了将近十分钟,不见靳柏寒下楼,余宁皱起眉头,有些不太高兴。从小到大他都是被人追着捧着,头一次被这么冷待,心里气愤。
章伯下楼来打电话,余宁才问:“怎么了?柏寒人呢?”
“余少爷,实在抱歉,家里有人突然生病了,少爷在上面看着。”章伯匆匆解释了一句,就赶紧去给江禹打电话,半点不敢耽搁。
余宁眯了眯眼睛,他要是没听错,靳柏寒刚才是让章伯去叫荆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