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伊森起冲突,她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只能是央求,只能是慢慢沟通,祈祷着伊森能改变主意,帮助她联络家人。
伊森的用意何在?许贞念作了分析与设想,最坏的原因,就是伊森对她有企图。
但是如果真有企图,面对一个拖着伤腿的女孩他随时都可以下手,但他又没有,反而耐心地,几乎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这让许贞念很困惑。
他到底要干什么?
许贞念看着天花板上的陈旧吊扇,前两天她就发现吊扇上有一个小小的蜘蛛网,此时在她眼里,这个不起眼的蜘蛛网却铺天盖地笼罩住了她。
许贞念在绞尽脑汁后感觉到了深深的疲倦,她睡着了,没有做噩梦,但突然她就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原来天已全黑了。
许贞念在黑暗中醒来时突然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恐惧,她看到一个床前有个黑影,她不由尖叫了一声,这时台灯亮了,伊森站在床前看着她。
许贞念喘着气看着他,伊森却上来抱住了她,小声地说:“是我,珊莎,你不要害怕,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上洗手间?”
许贞念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恐惧,小声说:“伊森,我现在自己能扶着去洗手间。”
伊森皱眉马上摇头说:“不不不,你不能自己动,我说过了这么动对你的腿没有好处。你要听我的话,不要离开床。”
这一周的相处让伊森明白跟许贞念的沟通需要用比较简单的句子和词语。
而许贞念也觉得,语言是阻隔在她和伊森之间的一座山梁,就像现在,她明白伊森也许是为了她的腿早日康复,她感激他,但她更需要伊森帮助的,是将她活着的消息传递出去。
她无法用精准的语言表达此时此刻的想法,只能深深叹息一声对伊森说:“谢谢,我会注意的。但我不需要你帮助我去卫生间。”
伊森低下头好像有些失落,转身走出了房间。
许贞念为了不频率地起身,所以这一天很少喝水。就是吃汉堡时喝了两口饮料,要不然那些夹杂着各种起司和酱的汉堡让她真的难于下咽。这时她感觉确实要上洗手间了,便用双手小心地搬动着左腿,想下床。
这时伊森扛着一架金属梯子走了进来。
许贞念看着他愣住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伊森把梯子放在床属于,手里还有根麻绳。
他一边往梯子上扎着麻绳一边说:“这个可以固定你的腿。”
许贞念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要把我的腿绑在这个梯子上?”
伊森三下五除二扎好了麻绳,回头坚定无比地说:“是的!不然的话你可能终身都会留下残疾,你也不能跑步、爬山或者,做任何的运动。你还可能从此以后与轮椅做朋友。”
许贞念听着他的话,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被伊森吓得,她对于自己的伤势有一个判断,就是并不很严重,她知道确实是伤到骨头了,但肯定是没有断,伊森也说过只是骨裂。那么现在伊森的说法就是夸大的。
所以他的动机就是想绑住她。
难道他觉得她会拖着伤腿逃跑吗?
许贞念觉得他想多了。
她婉转地说:“伊森,我不再动了,你不要把我绑起来。”
伊森居然用愉悦的口吻说:“不,你说了不算,现在,我是医生,你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