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说归说,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将钱袋拿了起来。
重量虽然轻的很,可东西却抵万金。
因为这钱袋里放着的,是雍王府的地契。
穆弦思倒抽一口凉气,好端端的,他给自己这个做什么?
穆弦思想要在信中找到答案,可看到最后,她的脸又黑成了锅底。
只因后头又是长达百字的罪己书。
总而言之,提的全都是情难自控,又吻了她一次。
“撕拉……”
信被无情的撕成碎片,扔进了炭火盆中,很快焚烧殆尽。
只剩一个玉轴没有被打开。
不止怎的,她只觉得玉轴里的东西,是她现在承受不住的。
可是手有些不听使唤,已然慢慢地将其展了开。
只顿了几秒,秋容便听见里间一声清脆的声响。
是玉轴落地的声音。
穆弦思喃喃地咀嚼“求之为妻”四个字,只觉得这上面的文字,似有千斤重量压在她的心头。
压的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穆府三小姐被摄政王求娶一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三岁黄口小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再加上别人眼中的穆光旻,兢兢业业在侍郎的位置待了这么多年,突然官升二品尚书,连摄政王都成了他的乘龙快婿,好不得意。
只新年这几日,穆家的门槛都要快被踏破了。
上至老太太,下至穆府柴房的劈柴老李头,都忙前忙后庸庸碌碌。
甭管是远路十几代拐着弯打秋风的亲戚,还是正大光明借着拜年的由头,实则提着厚重礼品前来巴结的,从穆府大门,都能排到南门大街。
是夜,大雪。
几日嘈杂的穆府终于静了下来。
穆府房梁下,梁安挠着头看向穆弦思的院子。
这穆姑娘恼了主子好几天了。
各种打着王府送的东西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拒之门外。
整日既不出门,也不回主子的信。
这可苦了他梁安。
只因主子让他盯着穆府,只要穆姑娘有动静,立刻汇报。
看今夜的情况,院里都吹了灯了,又可以洗洗睡了。
梁安刚想找个没风的地方凑合一夜,却发现院中落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家主子。
宋行止批阅完了这些日子堆积的奏章匆匆而来。
理了理方才翻墙时外袍没注意沾上的积雪,这才上前准备敲门。
理到一半,又想到什么,返回了院中,站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将外袍全部都落上了雪,才抬手去开门。
第一次推,没有推动。
男人又使了些力气,仍旧没有推动。
他颦着眉,细看才发觉,房门已经从里面被钉上了。
原来早在防着他呢。
没关系,门被钉上了还有窗户。
可走到窗户前,发觉窗户也被钉上了。
他只得轻声叩响了窗户。
早就在窗前等候多时的穆弦思没好气的说了句,“天干物燥,防火防盗。”
“尤其是防着图谋不轨的采花贼。”
“唔……”宋行止轻笑出声,“原来如此。”
“不过外间雪大,穆小姐可否发发善心,让采花贼进屋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