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弦思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无比艰难,像是被巨石压住了心口,喘不过气来。
等她抬起沉重的眼帘时,天已大亮了。
门外传来几个粗使的婆子道谢的声音,还有秋容言新的一年定要好好侍奉主子的嘱咐话。
她撑着床面坐起身,低低咳嗽了一声,除了头有些昏沉外,胃部也隐隐的不舒服。
总之,浑身都不得劲儿。
这会儿还当是昨夜又做了什么记不得的噩梦后遗症。
直到妙吟的无意提醒。
“姑娘?”
她就候在外厅数老爷赏的压岁钱,这会听见里间有些动静,慌忙收了碎银过来伺候。
“嗯。”
穆弦思的声音不似以往绵软,这会儿异常沙哑难受。
“姑娘可是喉咙不舒服?”
“昨夜姑娘被送回来时,奴婢和秋容都吓坏了。”
她撩开床幔的手一僵。
“谁送我回来的。”
妙吟犹犹豫豫,确定屋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后,这才低声开口,“就……就那个宋……公子。”
经过妙吟的提醒,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荒唐事出来。
她饮酒了。
而且还宿醉。
最重要的是某些难以启齿,不堪入目的记忆碎片融入到了她脑中。
在景庆殿,壮着胆子一口将盏中的酒饮尽挑衅他。
酒壮怂人胆,当众骂他是阴险狡诈的骗子。
而且还在殿外,和这个阴险狡诈,苦苦隐瞒她身份的骗子耳鬓厮磨了许久……
甚至还不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
穆弦思……
“姑娘,姑娘?”
妙吟叫了许多次,她才从昨夜的荒诞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她将脸埋在腿间,甚至不敢看妙吟眼睛。
杀了她吧,就现在。
她居然和游戏里自己养成的崽谈恋爱了,还吻了……
妙吟哪知眼前的主子昨晚经历了什么,只当她宿醉难受,说了一声去吩咐厨房煮一些汤水来就出了房门。
沉静过后,她的目光被梳妆台上的一抹玉色吸引。
上方还压着宋行止那块叶形的佩玉和一做工精美的布袋。
她趿着鞋子,将玉轴抽了出来。
玉轴底下的一封书信掉落在地。
目光下意识被吸引。
尽管没有署名,但她只需一眼就能认出,还是那个厚脸皮的人亲笔。
于是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玉轴,纠结捡还是不捡。
与那等没有署名的信僵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她倒是要看看,谎言被戳穿以后,这人会憋出什么好话来。
良久……
穆弦思被憋到连耳尖都红透了。
她不该,再一次信了他的邪。
只因这封书信里,详细的记录了她昨晚醉后,如何抱着柱子嚷嚷要跳湖,还被他好心相救的事。
若不是她没有断片,当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今日是新年初一,袋中已为思思备好压岁钱……”
她目光放在那个布袋上,原来里头是压岁钱么。
还当她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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