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王勾结羌族部落,每年在边境扰民生事,借此向朝廷支领巨额军费和粮草辎重。
捏造军情,逼皇帝立女儿为后。
又与胡家往来亲密,替儿子求娶敏善公主。
一桩桩一件件,终于让皇帝忍无可忍。
只是还未出手,机事不密,叫魏南王得了信,连夜召集亲兵携带家眷欲往城外逃离。
晋北戍边多年,魏南王在民众间威望甚高。
皇帝要有个正当理由解决魏南王,由沈璎启发,才下定决心以谋逆罪将其关押。
宋弃跟在阿妹身后出了刑部大牢,对着疏朗的天空吐一口在牢狱里呼吸的湿浊冷气。
倒是小看了皇帝。
不过,这样也好。
掌一国命脉的人,若优柔寡断,才更可怕。
梅太妃在行宫住不惯,元日一早,听闻城中无事,仍下山回寺中住去了。
宋弃作为随行僧人,自然也得离开行宫。
两日没见了,不知道她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他望眼灵山,怏怏和阿妹分别,走到崇善寺的竹林里,除去面具,套上僧衣面巾,翻墙回了寺里寮房倒头就睡。
隔天晨起,做早课挑水砍柴,忙到午时,相熟的师兄喊他去后院,说梅太妃找。
他拍拍僧衣上的灰,迟缓地往后院走。
进了院,彩衣蹁跹的宫人聚在廊下,看见他的装扮,都要笑不笑地蹲身行个礼。
她来了!
宋弃置若罔闻,大步走过,可一颗心雀跃地要飞起来。
推开门,母亲不在,只有日思夜想的人靠着软垫手捧一卷佛经在看。
他轻轻合上门,故作矜持地一咳。
没反应?
他不满,又重重咳一声。
“你伤风了?那你离我远点,窗户也打开通下风……”
宋韫终于有反应了。
可这话要气死他。
“我没伤风。”宋弃摘下面巾,照例在火盆边烤热身体,才走过去,看着她的脸,“你今儿怎么来了?腰不疼了?”
他坐下来,也摸着她的肚子跟孩子打了个招呼。
“萧无厌,”宋韫放下佛经,抬起头,拍掉他的手,“你昨天去牢里看魏南王了?”
合着不是特地看他来的,宋弃在盘里挑了颗果子啃着,闷闷嗯一声。
“魏南王昨晚在牢里自缢了。”
宋弃无所谓地啃着果子,“坏事做尽,心虚了吧。”
“你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去看他?”
“他哪是想见我?他是要见你。”宋弃把果核丢开,起身去洗手,“他买通狱卒,三翻四次去驿馆找驸马给你带话。我想着夫妻一体,我去了,就是你去了。”
宋韫低下头,扶着桌子,想到自己刚刚急切质问的语气,有点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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