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段堂主方才掉下了。”白澈语调自然,抬眸扫了一眼段以庭刚进的营账,不动声色对秦章道,“闻野在门口,他应该知道,不然你先去问问。”
秦章点了点头,本来也是自己冒失先撞了人,于是接过骨哨后向不远处的闻野走了过去。
“秦世子。”
秦章礼貌颔首,随后将手中的骨哨递给了他,平和道,“闻公子,方才我在地上捡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堂主的啊?”
只是一瞬,闻野面色顿变,迅速接过了骨哨,又往秦章和白澈方才站着的位置看了一眼,语调带着深切的感激,“正是堂主之物,多谢世子!这骨哨堂主随身携带多年了,最是珍惜了……”
秦章又和人随意寒暄了几句,随后闻野迈步入了营账,秦章掉头走了回来,白澈远远看着,习武之人听觉出众,凭他的耳力,可以很清晰听到两人在说些什么,闻野说的话也一字不落落入了耳畔。
随身携带多年……
最是珍惜……
白澈是真的有些糊涂了,他自己的骨哨是他娘留给他的,偶尔吹吹可以排解些思亲愁结,可这……段以庭,他父母双全啊……
当初是欠了他的人情,本来想着要重谢他的,但是段以庭只点名和他要了骨哨,白澈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一时见了新鲜,用不了多久就会扔弃的……
在原地伫留许久,白澈蓦地感到有些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这段时日段以庭与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先是他和段以庭前后脚到了济城,但是段以庭已经两三年没来过内陆了,为什么是如今,他忽然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即任西蕃王,段以庭又送他那么厚重的礼,可自己有什么好让他图谋的呢……
还有今日……,他们在马车里,段以庭那姿态,确实是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秦章已经回到了白澈身侧,见人一副神色呆滞的模样,不由得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白澈,刚刚和你说去柚子林,你到底去不去啊?”
白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外界的一切置若罔闻,顾昭述昔日说的话在耳畔回荡着……
所以这段以庭……看上的到底是谁?!
难道真的是他在胡思乱想吗……
不远处,约莫是闻野禀报过后,段以庭快步从营账掀帘出来了,白澈目光呆滞地和明显有些慌乱的段以庭对视了,刹那间,白澈呼吸都有些凝滞了,偏偏段以庭视线不偏不斜,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段以庭步子动了动,大有要走到自己面前之势,白澈瞬间脑门冒汗,想也不想直接握住了身侧秦章的手腕,“你方才说去哪?”
“柚子林啊。”秦章郁闷道,“我都说了几遍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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