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述从来都不喜欢军中的人在严肃的场合插科打诨,这两人算是犯了忌讳,还未待他开口,原本站在一旁的宋映上前了几步,在顾昭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蓦地,只见顾昭述脸色变了几变,随后耳尖漫上可疑的红,还算镇定地抬手挥退了众人,“下不为例,都退下。”
等到厅堂里只剩下两人,宋映试探道,“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将军,您和郁先生真的要成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您就是城主夫人……,南郡这泼天的财富不就是将军您的了?!”
“……”顾昭述一时语塞,幽幽道,“看来你这些日子过得倒是不错,还有空闲去关心别人的私事。”
将军不在,所有的重要军务暂时落在自己头上,宋映苦不堪言,如今人终于回来了,哪能把人得罪了,小声辩解道,“这都是他们说的……”
顾昭述扫了他一眼,随后专心看起手中的军报,邃然间瞥见了什么,眉间微蹙,将上一份看过的与这一份对比。
“这两份要报,写的是北楚前线战士和北楚百姓因毒疫而死的人在短时间内便达到了上万,还是同一种毒……”顾昭述面色凝了凝,“这是临羌做的?”
“推测应该是。”谈及此,宋映也严肃下来,“两军交战讲究排兵布阵,这一次临羌居然这么卑鄙龌龊,一旦毒疫在天下范围内爆发,后果肯定会不堪设想。”
“据暗探来报,这次疫情的致命性和发病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其中不排除有人为特制的因素 ,也就是说,临羌不只是散播了疫情,十有八九,这毒便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宋映沉声道,“他们会这么快就对北楚动手,说不定就是想给自己的毒找一个试验地。”
“我原本以为临羌虽然嗜杀成性,但离兼并天下始终还有一大段距离。”顾昭述眸色晦暗,淡声道,“却没有想过他们居然会铤而走险,做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北楚已经是穷途末路,他们没有攻占城池而是大量投毒,北楚只是毒的试验,那么接下来呢?”顾昭述眉间微凝,“当今天下,临羌所不及的,唯有南郡了……”
顾昭述没有再说下去,转了话头,“郁迩知道这事吗?”
“这是今日天还没亮送来的最新消息……”宋映低下眼帘,“行羽卫和我们暗探的速度差不太大,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郁先生应该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