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淀眸色晦暗,仿若幽邃的寒潭深不见底,面上惊异不显,然而垂在膝上的指节已然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狠狠攥紧。
此刻那支海棠玉簪已经被宦官呈送到褚倬手中,褚倬将它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心底已经有了想法,帝王多疑,威压铺天盖地直面冲来,刹那间仿佛时光静止,一切都凝滞了……
众人眼观心,心观鼻,纷纷留意到褚倬的状态,心下疑窦与揣测更甚……
诡异而凝窒的气息风驰云卷般席卷了整座大殿,霎时之间,众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因为撞破了皇家秘闻而被无辜牵连……
顾昭述眸底携着散漫的笑,目光落向上首,气定神闲,懒懒笑道,“这……莫非叶皇后当初怀的是双生子?”
此话虽然随意,却是直击了众人心底都有的猜测,谢萃莫非才是叶婧淞亲生?
太医署的人哪里负担得起诊断有误的责任,年长的几位太医连忙解释道,“臣等确信娘娘当初只有一胎!”
谢萃会站出来说这些,是叶婧淞完全没有料到的,她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萃,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仿佛感受不到剧烈的心痛……
太医的话让她终于回过神来,惊乱之间,叶婧淞失了仪态,站起身来厉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贵为皇后,是你们可以任意揣测的吗?!”
“皇后……”褚倬冷目暗沉,幽幽道,“不若你先解释一下,母后当初赠你的玉簪……缘何会在这位乐伶之手?”
“何况还是她从小的贴身之物?”
海棠玉簪是皇家之物,作不得假,褚倬已然怀疑了……
“陛下!”叶婧淞面色骇然,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臣妾先前便说了海棠玉簪遗失,今日这局……怕不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那容貌……”褚倬冷笑道,“也能作假?”
叶婧淞眼底已然蓄上了泪,梨花带雨道,“物有相似,人有相同……”
还未待她说完,叶恒炎早已看不下去,当即起身冷嗤道,“得了吧!”
“褚淀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子!”
这些日子他被褚淀追杀的日子已经受够了!当初顾昭述给他指路后,他便投入了褚湛的阵营,等到褚淀落马后,褚湛会是最有权势的皇子,他保证过不会让自己和姨母因为叶家的事而受牵连。
叶恒炎权衡过后也相信他,毕竟自己是当朝武状元,褚淀曾想过利用他来和顾将军抗衡,而褚湛同样心狠手辣,难保他不会也这么想。
一语激起千层浪,文武百官仿佛都被蒸得沸腾了,邃然间,一位宫女打扮的老妇人不动声色走来殿中央矮身跪下。
“民妇参见陛下。”
叶婧淞见到她的那一瞬间瞠大了眼,转瞬又立即平息下来,厉声道,“这是哪来的乡野村妇?底下人怎么办事的?这样的差错也能出?!”
褚倬将叶婧淞的神色收入眼底,幽幽道,“皇后着急什么?不若让她将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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