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看到熟悉的人时,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她揉了揉眼睛,佯装困倦道,“师兄,你是来找月儿的吗?”
卿蔺眼睛微眯,他冰冷的指尖抬起少女的下巴,眼中嗜血的欲望尽数的倒影在少女纯澈的眼眸中,眼角下那颗血痣让男人更加显得妖气,“你--”
“师兄~”凌月禾仿佛没看到卿蔺眼中的血腥,只是将头埋进了男人的胸膛之中,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我真的好困呀。”
卿蔺被凌月禾这一举动愣怔了一瞬,他狠皱眉头,紧紧地捏着凌月禾的手腕,想将她拽出。
这几天被妖气虽然未入侵她的灵脉,但是周身疲倦。
凌月禾本身就在困意上,她直接将卿蔺拉到了床上,整个人压在男人身上,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男人的手背,“师兄,你乖一点哦,不要打扰月儿睡觉。”
少女眼睛都不曾睁开,似乎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在说完这句话后,呼吸逐渐变得沉稳。
卿蔺把住凌月禾的灵脉,灵力在其中缓慢的流动着,确实是睡着了无疑了。
可是她居然能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睡觉。
他不信她不曾发现他眼中的杀意,就连他身上都因为刚杀了几只小妖而染上了几分血气,可这少女好像毫不在乎。
就因为他和那废物长的一模一样,所以就无条件的信任?
卿蔺的心中闪过几分不屑,果然蠢货的师妹同样也是蠢货。
他这次依旧是在这里察觉到了璇玑伞的气息,只是进入房间之后却又消失了,他看着熟睡的凌月禾,犹豫了一刻,还是起身走了。
他只是不想在脱离这废物前徒生事端罢了。
而在卿蔺走了没多久,床上原本熟睡的凌月禾重重的松了口气,识海中的璇玑伞被玉禾剑压的死死地,原本属于璇玑伞的气息都被玉禾剑覆盖住。
这卿蔺好似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一样,就连妖界,那即墨鹤都还没找到她,卿蔺却先来了。
除了这璇玑伞,她实在想不到,卿蔺为什么能这么快的找到她。
这卿蔺也不知为何,能被这心魔一直压制着出不来自我意识。
自从上次和小圆谈完之后,又是一个三天,这三天内换了另一个木讷的婢女,什么话也不说,问她只会睁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你。
凌月禾想走出林苑,只是每当她走到院门口,脚踝上的护身铃便会急剧发烫--
那代表着院外有很大的危险。
烦死了--
这巫冶是在软禁自己?
“槐女,少主说了,不准任何人进入林苑。”低哑的女声在外面响起。
凌月禾眼神微转,又听到另一个清脆的声音,“让开,我到要看看是哪个女人。”
“槐女,没有少主的命令,箐不敢放人。”箐的声音不卑不亢,哪怕面前的女人身份尊贵,但她身后有巫冶做主。
谁是主子她还是分得清的。
“拦住她。”槐女的声音有些尖锐,似乎带着很大的怨气,她一挥手,身边的侍卫便向前拦住箐。
箐眼神微暗,不是槐女亲自动手的话,她还是有把握拦住这些小妖的。
凌月禾走出房门,一双眼隔着半开的院门和槐女对上。
槐女长的确实好看,明艳大方,眼尾上扬的红色眼线更是让她显得妖冶,槐女眼瞳一暗。
剑修似乎都将自个的剑当做宝贝似的,少女手持长剑,一身红衣似火,眉眼精致,黑发如墨,身段婀娜,白皙的脸上是一双水润的杏眼,明明身处妖界,却没有丝毫的慌张。
傲然却不显得傲慢,眼神淡漠临下,就好像一位矜贵的公主。
槐女握紧了拳,身上的妖气瞬间爆棚,一旁的侍卫,就连箐都被这妖气波及到,重重的倒在地上。
槐女走进院内,不顾箐的呼喊,关上了院门。
“你就是那剑修女子?”槐女冷然道,一双眼内满是嘲讽,“我看巫冶的眼光也就这样--”
放着魔界的公主不要,非要选择这不过金丹期的剑修--
这消息出来,妖界不知多少妖笑掉了大牙。
“有事?”知道来者不善,凌月禾也懒得和她过多的周旋。
槐女冷笑一声,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身后突然出现一条黑长的蝎尾,“当然有事了。”
“送你上路!”
这槐女和那云霓有的一比,都是一言不合的就开打,凌月禾抽出玉禾剑,在那蝎尾抽来的瞬间挡住。
箐听到院内的打斗声,眉头一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去找巫冶。
这槐女的修为也不过是刚过元婴期,甚至还不如她,她毕竟识海处还有璇玑伞和凛月剑。
凌月禾收回心思,玉禾剑和蝎尾碰撞,发出了“嗡--”的声响。
“倒是小瞧你了。”槐女喉咙微动,嘴中发出讥笑,“怎么,还在那看戏呢。”
槐女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雾气凭空而起,里面的人影缓缓显现,而随着这黑雾逐渐被里面的人所吸收,凌月禾脚踝上的护身铃开始发烫。
甚至是不受她的控制,发出了“铃铃铃”的响声。
“什么声音--”槐女的眼神犀利,她上下扫视着凌月禾,目光凝聚,“护身铃--”
“有意思,也不知道那人救不救得了你。”槐女嗤笑一声,又转身对着那人说道,“王交给你的任务。”
黑雾散去,是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面上带着一金色面具,手上持着一把镰刀,镰刀上红雾弥漫,充满着血气。
“你也别怪我们,”槐女后退两步,示意男人上前,“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来妖界。”
王最重视的就是与魔界的那婚契,怎么会允许有障碍出现。
打不过她还跑不掉了不成--
“璇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