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比较俗,”凌月禾瞥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巫冶,“既不犯我,又何来厌恶之说。”
巫冶暗自松了口气,少年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几缕笑意,他带着凌月禾走到了一座府邸处,府邸门口有两座石龙,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人,手持长枪。
“少主。”
看着巫冶出现,两人俱是弯腰恭敬地叫道。
凌月禾微微挑眉,虽然不知巫家在妖界是什么身份,但是单凭这一个少主,总归不小了。
巫冶轻轻嗯了一声,就带着凌月禾走了进去,两名守卫有些诧异凌月禾身上若隐若现的灵力气息,但是少主带进来的人,他们自然是不敢有意见。
只是使了使眼色,将这事儿禀报给了妖王。
“月禾,我先将这夜敖押至我父亲那,”巫冶招了招手,一旁的婢女屈了屈身上前,“你先带月禾姑娘到林苑。”
婢女的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在看到巫冶逐渐变冷的表情中,连忙收敛起自己脸上过多的表情,“是,少主。”
“等我回来。”巫冶看着凌月禾,眼瞳中带了几丝祈求,似乎生怕她半路逃跑似的。
凌月禾有些好笑,却还是点头,“好。”
听到了凌月禾的回应,巫冶这才一步三不舍的带着夜敖离开。
“姑娘,请随奴来。”婢女微微弯着腰,一只手向右边划去。
林苑很大,妖界的府邸看上去和人界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凌月禾被安排在离主殿最近的一间厢房,那珠帘上挂着的都是上品的天丝。
凌月禾本以为巫冶去去就回,谁知道三日过去了也不见他的踪影,那小婢女倒是定时间的会过来给她送东西。
只是她一问起巫冶,那小婢女每次都左顾而又言它的,就是不说事儿。
“小圆你过来,”凌月禾看着小圆放下盘子又打算快速开溜,连忙叫住她,“这样吧,我先走了,你少主回来就跟他说我先回修真界了。”
小圆惶恐,连连摇头,“姑娘,您就再等等吧,若是让少主知道我没留下您,我就完了。”
凌月禾的表情微僵,她微微蹙眉,“那你倒是说,你家少主现如今在何处。”
她在妖界停留了三天了,脚上的护身铃自来到妖界后烫了一瞬就没了动静,即墨鹤应该是知道她在这儿了。
小圆犹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说,但看凌月禾一副不说就走的模样,还是豁出去一般的说道,“少主被关在地牢里...”
凌月禾一脸的茫然,你确定是你家少主被关在牢里,而不是那夜敖被关在牢里吗?
“少主有一门婚事,但是他为了您...”小圆迟疑了两秒,又想到巫冶对她的嘱咐,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摇摇头,“不对不对,不是您的原因。”
“是,是...”
凌月禾被她结巴的话整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但是她又不蠢,在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明白了。
只是她的心中没有什么感动,只有些许的愧疚,她不知道巫冶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巫冶是因为她那一次帮他解围。
“地牢在哪?”凌月禾沉默了几秒,就在小圆以为自己搞砸了事情的时候,又听到她问了这么一句话。
小圆紧闭着嘴,明显的告诉凌月禾,自己不能说。
“你也不想看你家少主被关在地牢里吧。”凌月禾看着闭口不言的小圆,“我和你家少主之间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互相帮助而已。”
小圆瞠目结舌,“这,这....”这了半天没这出个什么话来。
所以,是她家少主单相思?
虽说这女子是修真界的剑修,但是自古以来修道之人和妖界做道侣的也不是没有,“你不喜欢少主吗?”
林苑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的,是下一任女主子才可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他?”凌月禾诧异的反问,又想到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凌月禾眼神微闪,“巫冶确实很好,但是我们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
小圆迷惘的张着嘴,想要反驳,替自家少主挽回一些什么,只是月禾姑娘说的也没错啊。
她是正道的剑修,若是修炼得当还可飞升,可妖界的妖不一样,他们的修为从身份上就注定了没有飞升的机会。
“他...帮了我很多,”凌月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温柔,“日后不是杀人害人的事,我都会帮他。”
“但是,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凌月禾抿了抿嘴,还是说了出来。
小圆惋惜的叹了口气,“少主他...”
“若是方便的话,我可以亲自和巫冶的父亲说明情况。”凌月禾轻咳了一声,妖界虽然能使用灵力,但是这里洋溢着的妖气还是让她在这几天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小圆看着凌月禾眉心微蹙的模样,美人柔弱的样子很让人怜惜,略有些发白的唇瓣轻轻抿着,两束黑发垂在胸前。
他们妖界全凭感觉,更是喜爱美色,无论男女。
“姑娘,你且在这等着,我去为你探探消息。”小圆最终还是向凌月禾妥协了,又想到妖王近日愤怒的模样,连忙说道,“姑娘在我未回来之前,可千万别自己出林苑。”
林苑中有巫冶设下的保护屏障,若是出去了,被那些极端的分子发现,那还了得。
既然小圆愿意为她打探消息,那她自然是乖巧的应下,“放心,我会在这好好待着的。”
小圆这才端着盘子走了出去,只是刚走出主殿,就看到倚在院门口的巫冶,她面上一惊,就要下礼。
被巫冶一个定身定住,“不要说话,跟我过来。”
男人的脸上表情晦暗不明,眼瞳也已经恢复了猩红色,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他看了眼主殿的位置,朝着院外走去。
小圆脸上惶恐不安,她不知道少主听到了多少.....
还是全都听到了。
---
---
夜晚的妖界,血月在高空中悬挂着,林苑一片寂静,只有一道黑影猛地从中穿过。
迷迷糊糊间,凌月禾只觉得自己的纱帘面前似乎站了个人,她闭了闭眼,还未想着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就听到男人一句冷声--
“衣月禾。”
直接将她的魂儿都吓掉了,这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杀气让她猛地睁开眼,掀开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