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沣表情讳莫如深,他看了俞文华半天,想说什么,但是似乎也想起了上次吵架的事,于是又没说。
不过俞文华还是扔了笔,去洗手间洗了一把沾了墨的手指,然后擦干后又回来了。
她回来后就懒懒地坐到了荣沣怀里,攀住他的脖子说,
“我准备对付汪韵仪了,你把她的靠山推倒,她新找的这个,我叫小章认真查了,资料来看,估计不怎么靠得住。”
那一叠资料显示,这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家里老婆孩子加起来就有七八个。
还都是亲生的,可见子孙旺盛。
当然这种旺盛,牵扯到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子女财产继承权。
人多每个人分到的本来就少,如果这时候,再爆出外面还有其他私生的,或者是即将出生的私生将来跟他们分一杯羹。
那他们还不立刻打上门来,揪紧脑皮维护自己的财产继承权?
荣沣摸了摸俞文华的头发,说她,
“用不着管这个,这个即使她大厦倾塌,这人也不会施以援手。
一个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要注入的资金可不是一点半点,他舍不得掏空自己的大半家产。
他还有老婆孩子虎视眈眈地盯着。”
俞文华“哦”了一声,却还是有些奇怪,
“这人,不是还挺舍得给她花钱的吗?”说完顺着荣沣的话也自己推翻了,
“噢,不影响大局嘛,小钱无所谓。”
不过,她又感慨,“要是弗莱克没出事,这个人还是很舍得给她出钱的,这个老东西好像很喜欢亚裔女性。
他给女人花钱,从来都很舍得,一直是大手笔的花。
汪韵仪当时给我公司注资,搞得像模像样的,那么多年前的三千万,说给他就给了。”
荣沣漫不经心地说,
“以前英弗莱公司是世界名企,他有钱,又爱遵循法国男人喜欢玩浪漫那一套,大手笔花钱讨女人欢心。
现在他倒是想花也花不着了,法国律法中没有死刑,他会被囚禁到死,他再也花不了一分钱。”
的确是,俞文华这两天关注了一下,弗莱克的审判已经接近尾声了。
公证罪列清晰,条条都做不了假,他想花钱假释,这么多的罪也绝无可能。
“只是马上要订婚了,要不等订婚完了之后,再开始?”
“何必,在你人生趋近圆满的那一天,将伤害过你的人,亲手推入深渊,
让她亲眼看着你高处云端,而她深陷泥潭,不是很好吗?”
“喔,你对她怎么也有这么深刻的仇视吗?”
“夫妻不是同仇敌忾?”
“……嗯,”俞文华说,“……有道理。”
订婚日期已经越来越近,临近当天的时候,前一晚,荣母终于撑不住了。
她过来找荣沣,面色憔悴,眼眶微红,似乎来之前才哭过。
山庄一楼客厅的茶香袅袅,水汽氤氲中,她差点又落下泪来。
她说荣沣,
“你不要再跟你父亲置气了行不行?他这个年纪,看着还年轻稳重,实际体力早跟不上了。
这个岁数,每天那么多的琐事缠身,公司的人又不跟他一条心,他怎么受得了啊!他骄傲了一辈子。”
荣沣翘着腿,表情平静,他看着母亲,语气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