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个大,自称一声叔伯,叔叔在这里,替你父亲给你赔个罪,行不行?
你就看在我一张老脸的份上,别跟你父亲闹了,回来好好管公司。
你父亲这边,我再好好劝他,行不行?”
荣沣手里握着电话,面色不变,只淡淡地说,
“李叔,我知道您跟我父亲关系一向亲近。不过您用不着劝我,我是不会允许旁人来瓜分我的权利的。
我也跟您明说,我不在乎损失多少钱,这个公司反正我管腻了。他要执意不肯放权,他随便拿去送人好了。
可是只要我在位,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我身边,分我的权。
华容的副总可以是张池李池王池,但绝不能是荣池。”
说着,他又很随意地跟李董继续说,
“您转告我父亲,这只是第一天,我还没授意我手底下的管理层跟他作对。
他在一个礼拜内,如果能说服你们全部的人,或者干脆一意孤行,以强权施压,强行塞人。
那我放手,我愿赌服输,绝无二话。”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已经当着他的面撕破脸了,李董心里愁的都快要死了。
本就花白的头发,一瞬间似乎又增添了一半。
华容不运转,他这种大股东,每天会损失多少钱他能不知道吗?
虽然这一两天之内的,还看不到影响。
可华容是上市企业,管理层,尤其是父子不和还闹到完全撕破脸的消息,如果传了出去,股价势必大跌。
别说总裁直接罢工这种爆炸性的大新闻了。
一夜蒸发几百个亿都是常有的事。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到时候,损失太大,那么所有的股东当然会联合起来,再换个新的董事长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种情况,荣沣自然想得到。
他现在干脆不去公司,不也正是正大光明的逼董事会在做抉择?
第二天,董事会的很多人已经坐不住了。
一开始他们只是轮番劝荣父,后来干脆上门来劝荣沣,一个劲地要求他先去管理公司,有什么矛盾以后再慢慢商量着解决。
但荣沣连面都没露。
他在楼上的书房里看俞文华练毛笔字。
看到兴起处,还自己提笔蘸墨写给他看,
“这个字的笔顺是这么写的。”
语气温和,表情柔婉,情绪稳定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俞文华照着他教的写了几个,最后还是没憋住说,
“真得一直这么僵下去啊?”
荣沣眉毛一挑,眼神不善地偏头看过来。
俞文华想起上次吵架的事心里一凛,赶紧换个方式问,
“万一,真的被卸权了,怎么办?你能受得住吗?”
荣沣再也忍不住屈指,用了点力敲了敲她的脑门。
他似乎生气,却又没那么气,只是冷冷地说,
“你以为他能卸得了?董事会那群人又不是饭桶,谁带他们赚的钱多,他们看不出来吗?”
俞文华摸着脑门,想了想,“……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