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沣败下阵来了,他擦完眼泪把人无奈地抱在怀里哄说,“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我刚才,语气是有点不好,我错了。”
俞文华把脸贴在他的怀里,明白他是误会了,却也不想解释,她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看他刚才过来时的表情,明明是有一堆话等着质问她呢。
譬如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怎么敢出来的?
譬如遇着这种事,有一万种解决方法,怎么偏偏选个最激烈的?万一自己也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还有小章,知道了这里闹成一团也不早早给他打电话,非要等着吕胜男犹豫了很久,才敢冒着惹她不悦的风险通知他。
一群没用的。
可是真的见到了,却满腔情绪都化成了绕指柔,满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只要她没事就好了。
其他一切的,都不重要。
俞文华说,“我刚才是吓唬他们呢,你别多想,我不会真的杀人的。法治社会,我再有钱有权,我哪里还真的能只手遮天?
我就是拿捏着他们没念过多少书也不懂什么法,才敢什么瞎话都往出编。
否则已经故意这么多天不见,专门给他们逼到这最后一步了,却又不能一次性把问题都解决干净,以后他们岂不是还敢不知死活地上门来跟我闹?到时候一次又一次的,烦也烦死了。”
荣沣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与她两两相望,半晌他忽然说了句:“有我呢,怕什么。”
俞文华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没事,”荣沣将话题转开,忽然又说到了她脱下来的羊绒大衣上面去,
“谁让你穿这么少出来的?你出门的时候许嫂跟小章还有其他的阿姨都在干什么,连提醒你加衣服这么简单的事她们也做不好吗?”
俞文华:……
“干她们什么事,”她有点心虚,却还是强自解释说,“我发脾气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吓人的很,谁敢多一句嘴啊,再说我穿的也不少了……”
荣沣“呵”了一声。
俞文华被呵的更心虚了。
“其实也还好啦,不是很冷的,就是楼顶站的时间长了,吹多了会儿冷风手才有点凉……”她继续解释。
触及到荣沣不悦的眼神,她的语气渐渐低下去,然后再也说不下去了。
荣沣说,“我强调过多少遍,万事都不及你的身体重要,即使天塌下来了一切也要以你的身体健康为先,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谨记我的叮嘱的?全当耳旁风是吗?”
俞文华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可是,正月末了,马上快二月了,天气渐渐就要回暖了,她穿羊绒大衣,内搭的毛衣也是羊绒的,都挺保暖的啊……
再说,他身上穿的,不也是类似的大衣和毛衣吗,一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现在干嘛苛责她相似的穿搭啊……
只是楼顶多站了一会儿而已,原因她也解释过了,怎么还是揪着不放呢。
荣沣一看她那个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又来气了,他忽然深深出了口气,起身,头也不回就拉开门走了。
俞文华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