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毛毯追到办公室外面,远远只瞥见荣沣半张冷漠的脸和修竹一般的身形,接着电梯门就关上了。
俞文华一脸无奈。
严玫这时过来说:“俞总,刚才围观过的人群已经让小邹盯着,把他们拍下来的视频全部删除干净了。
我也下了严令,谁在私底下讨论传播这件事,一经发现即刻开除,不会有人不长眼的。
……至于那会儿来的记者那边,有吕副总处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最不好办的就是消防队,今天这个出警记录他们肯定会记录在册的,这个……”
俞文华说:“这个没什么好担忧的,又没真的跳,而且我们家的老娘年纪大了精神不佳,一时半会出现个精神错乱、认错了人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什么的,谁又说没可能?
只要以后他们不生事,永远闭上他们的嘴,谁能拿这件事出来翻我的旧账?
金海波这个蠢东西,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我的软肋,殊不知,我巴不得跟他们闹到彻底老死不相往来呢。我真是感谢他送来的这个契机。
还想找记者曝光,呵,也不看看我为什么敢这么多年都堂而皇之的,不去修复一点我跟我老父老娘的关系。”
严玫噤声了。
她想,俞文华果然不愧是俞文华。
白手起家的人,心智真的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幸亏她们不是利益上的对立面。否则,她有什么把握能在她手里讨的了好?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俞文丽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了俞老娘一个又一个的电话,那边急的话也说不清了,哭哭啼啼的,幸亏还有个俞老父在旁边补充说,
“快给我们订票,我们没有回去的路费了!记着啊,订两个大人的就好,你两个侄子侄女不到买票的年纪!不用管他们的。”
俞文丽一手拿勺子搅着瓷盅里的汤,一手捏着手机,慢悠悠听着,一瞬间觉得心底的郁气都没了。
这么多天的身心摧残,可算给她忍出来了。
没要到钱吧?就说姐姐俞文华这个人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性子的,你越是跟她对着干她反而越要把你踩到泥坑里去。
你在她跟前低眉顺眼的,一句不该说的话不说,一件不该做的事不做,她反而还多看你一眼。
指望硬碰硬的去跟她要钱,想着拿捏她威胁她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才是真的打错算盘了呢。
一个十几岁就敢拿着菜刀杀人的主,她能是被人威胁到的性格?
他们就是笨。
十几年前的时候看不清形势,十几年后还是看不清形势。
否则那时候把房子卖了,安安稳稳帮她那一把,扶着她站起来了,还愁现在他们得不到一个好脸,一个风雨无忧锦衣玉食的好生活?
俞文华手里有多少钱呢,怕是他们想都想不来的一个数。连她现在也想不来。
俞文丽一边幸灾乐祸地订好了票,一边嘴上还要安抚俞老父说:“爸,你们回去了记得报平安啊。”
俞老父深深咳嗽了一声,把电话拿过去挂了。
俞文丽心情很好地继续给俞文华打电话,那边不接她的,过了很久,她下午都上班了,俞文华才终于回电话说,
“怎么了?”
俞文丽赶忙献宝似的说,“姐,爸妈他们要回去了,那会儿已经让我订了下午的票了,一会儿估计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