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予暂停出国的事情,专心准备毕业。叶湛英仿佛从她的世界消失,从她回国后便没了动静。
在顾思予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情况像是她洗干净脖子放在断头台,刀在头顶晃来晃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掉下来,让人抓心挠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个痛快。
放弃出国的事傅明深没多问,在他看来顾思予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打算,临时有别的选择也是正常。
冷朵对她放弃出国的事情表示不解,问过只说是以后再去便没了下文。
顾思予拿完毕业证后便去了顾沅清的墓前待着,一连去了一个星期,每天都给顾沅清带一只鲜花和她生前爱吃的东西。
“这是今天刚采摘的玫瑰,开的很鲜艳吧,本来不想给你拿这个的,人家说来墓地不能带红,可你生前很爱红玫瑰,我就不管那么多规矩了。”
顾思予买了一大捧红玫瑰放到顾沅清的墓前,上面还有水珠摇晃。
她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好,便盘腿坐在地上和顾沅清的照片面对面。
“姐姐,我来这么多天你会不会烦啊?”顾思予每天来了待一会儿就走,这还是第一次和顾沅清说话。
“你烦也没办法,我已经赖上你了。”顾思予露出一抹笑容,看着照片上的顾沅清恍惚她还活着。
“我暂时不出国了,你说我懦夫也好,胆小也好,我不敢去赌。至少我现在待在国内,姥姥不能飞回来抓我。”
“你怎么不告诉我姥姥是干这行的啊?还是说你也不知道?你应该不知道,我问过父亲,他说姥姥二十多年没回来了,最后一次见还是我出生的时候。”
“她为什么会选我做继承人啊?我这么根正苗红,一身正义。”顾思予给自己说笑了,可她从小就受教育对黄赌毒深恶痛绝,怎么可能答应叶湛英去做贩毒集团的继承人。
“怎么办啊?”顾思予支着下巴晃来晃去,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说曹操曹操到,吓得她浑身发毛蹭地站起来往后看。
来人是白觉言,他留了长发,瘦的不成人形,脸颊都凹陷下去了。
他也被顾思予的动作吓了一跳,等两人都平复心情,一起在墓碑前坐下。
白觉言拿出果酒给顾沅清满上,又给顾思予倒了一杯,顾思予接过来一口喝掉,又递给白觉言意思是还要。
白觉言看着她有些出神,回过神来嘴角带笑给她又满上。
“你不怕我酒里放毒吗?”
“嗯?”顾思予抿了一口看他,“你要毒死我吗?”
“想过。”白觉言实话实说,顾思予一笑,根本不在意。
“我也想过。”
白觉言想过毒死她,她想过一命换一命,顾沅清离世是他们一生的痛苦。
“听说你之前进医院了。”白觉言问道。
“前些日子确实进了一趟,被人踹了两脚,把生育能力踹没了。”顾思予说的轻描淡写,白觉言却一脸震惊。
顾思予轻笑一声:“解不解气?”
白觉言摇摇头:“我看过监控,即使沅清不推你那一把,你也是从楼梯上滚下去。”
他想顾思予死的时候,是她说顾沅清为了救她被车撞,那个时候他恨不得亲手掐死她,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得到了父母承认,好不容易要踏入婚姻,临门一脚被顾思予毁了。
让他恢复理智的是顾思予手上戴的镯子,那是他爱人戴了很多年的镯子,能将它送给顾思予就是在告诉大家一切是她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