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蝉鸣叫的江疾一阵烦闷,他失了耐心,吼道:“你到底接是不接?这可是陛下好心赏你的。”
听到江疾提起玉无常,怀瑾才微微动了动身,暗淡的眸子游过一丝光亮,转瞬即逝。
她缓缓张口,干裂的红唇传出微弱的话语声:“我要见他······”
语毕,随即浓稠的血液沿着她的嘴角流下,衬得她像是破碎的瓷片,除了玉无常无人能将她拾起。
江疾见到是这样的情况,也顾不得递这些水食,急忙将手中的物件塞给了驾着囚车的兵士。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江疾已经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队伍前沿。
玉无常见他行色匆匆的来了,淡淡开口问道:“吃了?”
江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焦急回道:“回陛下,子南怀未用一口,还说要见······”
“吃不进,灌也给本皇灌下去。”玉无常声严色厉的打断了江疾的话语。
江疾面露难色,“陛下,怕是灌不得了,她此刻正憔悴不堪,血从口出。”
“血从口出?”玉无常瞳孔微怔,没下担忧。
江疾看着玉无常,再次回道:“确是如此。”
这时玉无常也顾不得什么了,无论是为了千秋大业,还是想留下怀瑾这个人,也不能对她视而不见,任凭她香消玉殒。
他起身上了马,直奔怀瑾而去。并且吩咐江疾,寻了随行女军医为她诊治。
囚车中的怀瑾,已然在这烈阳的炙烤下,身体支撑不住的意识模糊。却仍微眯着双眼,期盼玉无常的到来。
这时的玉无常距离怀瑾只有几步的距离,怀瑾朦胧间也好似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正想看的再清楚些……
转而完全失去意识,昏晕了。
玉无常骑在马背上,双手紧捏着缰绳,囚车中的女子,天真的过分。
若是他真的丝毫不在意她,那她今日岂不是赌输了?
他下马来到囚车旁,目不斜视的看着彼时聊无声息的怀瑾道:“打开。”
看守的兵士得令拿着钥匙解开了囚车的锁链,玉无常抬起手掌,摘了手护,不觉指尖竟有些颤动。
刚想试探怀瑾可有鼻息,正巧江迟也带着女医茯苓来了。
她进了囚车中,立即将怀瑾扶躺下去。她端起怀瑾那被铁链灼伤的手腕,一不小心自己的指尖,也被那样如火烧过的铁链烫到了。
“江大人,可否先行为她解了这锢手。”茯苓吹了吹烫红的指尖,叹道:“我这才是不经意碰上,都已经红了指尖。她这戴了这么久,肌肤岂不是······诶~”
玉无常顺着茯苓所说之处看去,镣铐之下,虽被遮挡,但也透着醒目的伤痕。
听了茯苓这话的江疾,做了亏心事般的挠了挠头。继而瞄了一眼玉无常,见他也没说些什么,便从腰间掏出钥匙解了怀瑾手上的镣铐。
茯苓剐了眼江疾,她与怀瑾同为女子,自然更是感同身受些。
她心底对眼前这位亡国公主,也是真真的怜惜,“手腕上的镣铐灼热,这脚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