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花灯节之前,南国北山破庙。”
“怀瑾没在说笑?这才过了几日,哪能称之为心上人,不可以此事打趣。”
怀瑾端坐着,“表兄可还记得当年那副画作,他便是画中人。”
他怎能不记得,那是他见了第一眼就打心眼里厌恶的人,话说到此,蚩宁登时怒火攻心,语气狂暴。
“你说什么?你可知那是玉易,屠了南国王室之人!”
怀瑾只淡淡的答道:“知。”
气氛骤然急转直下,蚩宁怎么能接受,他起身扶着自己的额头,急躁的在屋中来回踱步。
“怎么能是他?你为什么与他扯上关系,那样残暴之人,还是你的仇人。”
他说着,挥起拳头砸在柱檐上,“一会我让心十来,你定是中蛊了。”
说罢,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房间;怀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难为命运对抗人,我心所向,不至。我心所愿,不达。”
远去的蚩宁紧锁眉头,今日的怀瑾一句一个表兄,显然是要与他撇清关系。
当年联姻的南国王后只是西疆圣女提名的罢了,哪里与他有着血缘关系。
怀瑾也是知晓的,以往在南国她一直唤的都是蚩宁哥哥,从未像今日生疏过。
如今她无论是否中了蛊毒,他必须将南国王后的嘱托完成,那也是他朝思暮想要做的事。
——
于此同时,江疾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早早到达了西京医圣别院。
院门敞开,院中了无人烟,他搜寻了一圈,只在庭院中发现一把熟悉的佩剑,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地面。
他心顿感不妙,赶忙下了山,回到驿站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送了出去。
此行为何玉无常让他驾马前去,而不是送信给他的弟弟江迟,原是心中自有打量。
远在西疆的怀瑾,蜷缩在榻上,舒心十坐在她的身旁专心御蛊。
满面愁容的蚩宁抱着双拳着急等待,随着蛊虫逐渐深入怀瑾体内,开始不安分的游走起来。
她没有抗拒蛊虫游走在她体内,她知道如果不给出一个答案,蚩宁是不会死心的。
舒心十吹起竹笛,蛊虫渐渐顺着血脉游上怀瑾的心房,想要更进一步时,一息间化作了虚无。
她望着怀瑾大惊,“你中的什么蛊术,为何我解不了?”
怀瑾也无从知晓,她根本没有中蛊术,应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们相信自己;她此刻也是没了注意。
原本认为怀瑾中蛊的蚩宁这时竟有些兴奋,他更加的觉得怀瑾只因中了蛊术才对自己有意疏离。
“怀瑾中的蛊术会不会危害到她的身体?”蚩宁问道。
舒心十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不会,看她的模样,内心已经强大到灭国之仇也能忘却的地步了。”
对自己身体毫不知情的怀瑾,神色忽的低沉下去,‘我为什么会对此无感?许久连胡思乱想也未曾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