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绕过了高楼所在的那座山,疆的部落显现眼前。
此为西部最诡异的部族,西疆。
车驾方才稳稳停下,舒心十便兴冲冲的直奔来迎之人而去,身上的银装哗哗作响,脸上的笑容明媚可人。
怀瑾提着裙边悠悠下了车驾,向着舒心十的方向看去。蚩宁一身南国服饰,与西疆的其他人显得格外不同。
蚩宁见怀瑾到来的瞬间,跨着大步向前走来;舒心十见蚩宁往自己的方向走,高兴极了,双臂微微张开,准备迎接怀抱。
可结果与她所想背道而驰,蚩宁像是把她当作空气一般,擦过她单薄的肩膀,径直奔她身后之人。
银装清脆的响声戛然而止,传来了一阵明朗的男声。
“怀瑾,你终于来了!”
蚩宁一把搂住了怀瑾,言语间激动的心情掩盖不住;舒心十蓦然回首望着这样一幕,紧紧捏着血脉流动加速的双手。
殷红的甲片毫不留情的刺破了手掌,鲜血顺着甲片,渗入骨子里;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情低落的押着细辛与江迟离开了。
怀瑾注意到了这一景象,轻轻的推开了身前之人,“蚩宁表兄,男女授受不亲,莫要再忘了。”
面色倏尔红润的蚩宁尴尬一笑,“怀瑾莫怪,只是今日见你到来,心中难免激动不已。
当日你没能跟着我的手下来到西部,那段时间我夜不能寐担心极了;后来派人潜入王宫救你,也没能寻到。
直到你来到西京,被我手下的小厮发现,和一位陌生男子在一起,还以为你是中了蛊。
特意派了心十那丫头去救你,好在你是平安归来了,要不我是这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了。”
怀瑾闻言,知晓了其中缘故,说道:“表兄不必自责,权是怀瑾太过任性,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只不过与我一起的那位男子,并未对我下蛊,一切皆是我自愿的。”
蚩宁疑惑,“自愿,从何说起?”
怀瑾环顾四周,众人目光也锁定在她的身上,人多眼杂,在此谈论这些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蚩宁见她眼神游离在周围,好生不自在;会意的走在她身前引路,“怀瑾,随我来。”
怀瑾微微点头,随着他的脚步走去。
西疆建筑与南国差距甚大,一路上皆是木屋,支撑屋子底部的是纵横交错的木桩。
精巧朴素的房屋被高高架起,均离地有三尺之高,木制阶梯踏上去传出空洞的声响。
蚩宁轻轻推开房屋的门扉,身后的怀瑾向里看去;房屋从外看去只是普通的西部风格,而屋内,一切的陈设,皆是南国的影子。
“怀瑾,可还喜欢?”
蒲席与蒲团,书案与书籍,荷花图案的屏风与荷花图案的花瓶;怀瑾见了,轻笑声淹没在了喉间,成了一声叹,“喜欢······”
闻言,蚩宁拉起怀瑾的手,走进屋内,“你喜欢便好,此地有你,我也欣喜。”
两人相对而坐蒲团之上,怀瑾知眼前之人对她可能有不一般的感情,但她不能任由这种情谊升华。
她低垂着双眸,悠悠道:“与我一起在西京的男子,是我的心上人。”
原本深情款款的蚩宁,继而瞪大了双眼,神色大变,“心上人?何时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