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守将听了浮生的说法,想起了西疆人当日用的手段。恭敬的立在玉无常身前说道:“陛下,这老贼可能真的不知。
那日一行西疆人前来救人,用的都是些个蛊术,一众士兵都被迷惑,互相厮杀在了一起。
末将在来地牢检查时,也发现了几具士兵的尸体,同样是自相残杀。
虽然末将活捉一人,不过只像是一个小喽啰,对于西疆或许只是个诱敌的棋子。想来是不知子南怀已经被救走了。”
玉无常厌恶的仍开了手中的鞭子,抽出佩剑一剑结果了浮生。
转而对着守将,淡淡道:“派人去西疆查。”
玉无常好似想起了什么,补充到:“还有,让江疾去西京边界医圣别院,帮本皇探望一人。”
守将即刻退出了地牢,按照玉无常的吩咐去做事了。
经历了几日的奔波劳累,玉无常也觉得身心俱疲,也该歇息了。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来到了怀瑾居住的宫殿。
只是一处公主居住的宫殿,其富丽堂皇像是倾尽一个王国的财力所打造的。
玉无常坐在怀瑾的书案前,打量起桌上的物件,看了看拿起了桌上卷轴最长的画。
他随之缓缓打开画卷,一张熟悉不过的面容显现,深邃的眼眸,温和的笑容。正是他自己,或者说是五百年前的元平皇帝。
再往下看,画中的他身旁站着一名女子,清冷脱俗,嘴角的笑意确是泛着丝丝温暖。
画中俩人站在一棵月白花树下,携手赏花。女子一身素白的衣衫,腰间的石佩尤为醒目,青色的佩,系着红色的缎带。
画上还题着:三生三世,唯愿相逢。
玉无常拿着画卷喃喃自语道:“此行,你若是未离开,那你便是真的苏卿,当是我多虑了。
若是你逃了……那你,只能是那子南怀,伺机逃跑的亡国之辈,一颗平定边境的棋子。
几年恩怨,多日情谊,全看你一念之间,是做那黎元春,还是那颗棋子,我奉陪到底。”
他早已在心里有了猜测,从江迟通传子南怀不见了开始,还有那块与众不同的石佩。
一直都是他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猜测,偏偏是知晓了这一切,还是想来南国看看事情能否有所转机。
还是怀瑾对他的情太真了,让他分辨不了是真情还是假意,她甚至愿意以身相许。
可她是如何做到平复伤疤,日行百里?这些显然没那么重要了。
而此行不带她同行的目的,便是要看看,她到底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逃了。她若是去了西部母族,那他便起兵,逼得西部将她交出来。
作为子南怀归来的她,此情也就算是走到了绝路,散了。
管她是用的什么法子,他此刻更在意的是这段情感的结果。
在他的心里,这就是一段本不该开始的孽缘,从第一眼就注定了。
——
他悠悠合上双目,长叹了一口气,“母妃,你可会怪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