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如何回答时,江迟一句话打破了这极静的氛围,“细辛师父怎的相信那些个牛鼻子老道的说法。
这世间哪来的道法,连鬼啊、妖啊,世人也没见过一个,就胡乱编造些个书籍糊人。”
怀瑾正愁着说不来谎话,巧了,江迟替她解了这个圈套。她带着盘算附和道:“江守将说的有理。”
细辛目光伶俐,不耐烦的剐了江迟一眼,“江守将,这午时将至。你怎的还在这,不去准备吃食。”
怀瑾此刻心里清楚了,他是有意支开江迟,说明方才他定是撞见了她与昼锦谈话的情形,再有所隐瞒也是无用了。
“江守将,劳烦你了。”
江迟见怀瑾这么说,微微颔首,行了个礼,“末将这就去准备,苏姑娘且好生等着。”
说罢,离开了房间。
屋中俩人,面面相觑。
细辛双目凝视着怀瑾,质问道:“你究竟是谁?方才同你说话的又是谁?你为何有意接近玉易?”
怀瑾对此,丝毫不显得慌乱,认真答道:“先是苏月白,再是黎元春,如今是苏卿。与我说话的,是元初太古的仙君。
至于接近无常……”
她神色低沉,眸中泛泪,“他,是帝夜行,是赢秋平,是我…夫。我与他历了三生三世……这一世为三世,我为复活他而来。”
怀瑾与他说了她前两生的经历,因果结局,包括了秋平编织的完美爱情之后的辛酸。
没有归隐山林,更没有双宿双栖,只有黎元春二十有四,香消玉殒。
细辛闻言心头一震,虽是研究了多年的道,前世今生有所耳闻,如今有人与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言论,他竟一时慌乱了。
他看向怀瑾,她清冷的眼眸微润,又想起之前为她诊脉,似有几副灵魂。现今看来是经历太多了,灵魂情感堆积所致。
面前女子,抿唇不语,泪水也被禁锢在了眼眶。
他轻叹一声:“如你所说,你觉得我信?”
“若是旁人,定然不信。若是你,我信你会知晓其中玄妙,不然此刻你也不会坐在这,听我诉说。”怀瑾掩了眼角的泪,说道。
细辛扶额,这一时间,所听闻的事情太多了,别说是如此玄妙之事。
虽说他早已经猜想到了,可没想到其中之事,如此离奇坎坷,不禁多问:“不说你前生,只说你今世……”
“苏姑娘,细辛师父,用餐了!”
江迟的出现打断了细辛的言语,怀瑾应着“好”,起身对着细辛说道:“先行用餐吧,一会院外与我一同赏花,不知细辛意下如何?”
细辛没再多说什么,也不是全然等不及。她是如此坦荡荡的人,那便先行用餐,午时过后再说也不迟。
他像是方才没发生什么似的,丹唇勾起,“苏姑娘既然这样说了,在下哪有不应的道理?”
——
同日,玉无常已到了南国,正在地牢之中审讯浮生。
浮生双目猩红,四肢被铁链禁锢,恶狠狠的看着玉无常,说道:“自己看不好女人,抓老夫做甚?
当日老夫就没来过地牢!你问老夫?老夫怎知她去了哪?莫不是被你那小兵小卒糟蹋了!”
玉无常怒视着浮生,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在浮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