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是......这是在......在哪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司马错渐渐清醒过来。他努力睁开了双眼,想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手脚发软难以动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连稍微转动一下脖子都会扯得肌肉酸痛,只好暂时放弃了任何动作,以免徒增痛苦。
司马错通过裸露在外的肌肤,感知自己应该是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仰头看见的只有灰蒙蒙的天花板和一盏发着微光的吸顶灯。正当他想用余光看看四周环境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皱纹深深的老脸突然闯进了司马错的视线之中,吓得他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昂起了头,随后又被剧烈的疼痛扯得躺回地面。
“不要乱动,小伙子,不要动。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千万不可激动。”
突然出现的老人左手轻轻拍着司马错的胸口,以示安抚,右手食、中、无名三指分别搭在后者左右手腕的寸关尺处停留了一会,随即点头温和说道:“脉象平稳,节律均匀,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老先生,这里是医院吗?我怎么一点儿都动不了啊?”
司马错见老人一脸慈祥,像是在照顾自己,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他只记得自己之前被庞英引爆的炸药炸得晕了过去,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刚才老者用中医的手法给他把脉,司马错潜意识的认为此人应该是一名大夫,看来黑狼他们最后应该是把自己送到了医院。
“嘿嘿!这里是阴曹地府、阎君殿前,可不是什么医院诊所、良善之地!”
一个带着阵阵冷笑的中年男人声音从司马错的脑后传来,话中讲述的内容让他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谁在说话?!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有种到面前来讲个清楚!”
“哼,装模作样,明知故问。”
司马错嘶哑着嗓子喊了两声,想把说话之人逼出来,却只换来又一声冷笑。中年男子随即说出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更是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道长,这小兄弟大伤初愈,你又何必说些难听的话激他心生恐惧呢?”
刚才的老人见司马错情绪再次出现波动,连忙出声劝诫中年男子不要再说话了。那个所谓的陈道长这才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孩子,这里不是医院,你现在也别想那么多,先把身体调养好再说。来,先喝点水吧。”
“多谢......多谢老伯!”
司马错任凭老人喂他喝了些水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终于好了不少。灯光下,他见老人长发及耳、垢面蓬头,像是被关了很久的囚徒一般,顿时心生疑窦,忍不住再次追问老人的身份和这里的情况。
老头见司马错执意询问,便告诉后者自己姓叶,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太久,所以也讲不清楚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只劝司马错不要心急,等他身体康复,可以起身查看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司马错觉得老人讲的有道理,也便不再啰嗦,安心躺在原地静养恢复,只等身体能够动弹的时候再一探究竟。可这里终日不见阳光,天花板上那盏吸顶灯又一直常亮不灭,他自然也就不知时间几许,岁月如何。只是困了就睡,睡了又醒,浑浑噩噩,不知天日。
由于他身不能动,头不能转,叶姓老者便主动为其送水喂饭、悉心照顾。这让天生要强的司马错很是过意不去,好在他年轻力壮,身上又没有了外伤,加上之前的中年男子再没出声影响他的情绪,堪堪吃了5次饭后,司马错终于发觉自己的身体疼痛大减,看来已是好了许多。
等到又一次大睡醒来,司马错终于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坐起,可等他看清楚自己这几天所在的真正模样时,大叫一声,眼中满是绝望。
“这......这......这是监狱吗?”
司马错环顾四周,见自己坐在一间只有四五十平方的密闭房间里,上下左右全是灰蒙蒙的石壁硬地,面向他的正前方位置有一个仅供一人进出宽度的小铁门,铁门下方则是个不大的长方形小孔,只够伸手探取的富裕大小,应该是平时作为出气口和送饭用的。铁门左边的墙角最顶端装有一个黑色的球形摄像头,随着司马错的坐起,竟然跟着转动了一下,看来有人专门监控着房间里面众人的一举一动。摄像头下,一直照顾司马错的叶姓老者蜷曲在角落还没有醒,应该是这段时间照顾司马错确实有些累了。
“准确的说,这里不叫监狱,而应该是地牢。”
听到上次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司马错赶紧双手并用,翻过身来。见离自己四五米远的位置处,一个长发遮面、苍髯如戟的邋遢男子被人用两条金属链条锁在了墙上。早已分不清本来颜色的破烂衣服上,满是深色的污垢,像是鲜血阴干之后留下的痕迹。
男子盘膝而坐,双手手心朝上,很自然地放在膝盖位置,虽然浑身污浊不堪,形同乞丐,可那双眼睛却是晶晶亮亮,一直囧囧有神地盯着司马错,像要把他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