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孩子……与其它十几个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放在各种的蛊虫毒物当中，任由他们撕咬啃食，每一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被种植各种各样的蛊虫，直到只剩最后一人。死去孩子的骨血不知道被多少只毒物给分食殆尽。”
“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着那些东西在身体里在血管里蠕动啃咬，直到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我们这些蛊体才得以休息片刻，我每次醒了都在母亲的怀里，地上是长长的爬行痕迹，不久之后又会被抓上那石台，一次又一次……”
楚清羽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不断的颤抖，露出的脖颈和手背上是鼓胀的青筋血管。
云柯对他的恨意早在他救江槿安的时候就已经释怀了，现在看到他这样也是忍不住开口安慰:“他们已经死了，你替你自己替你母亲、听那些无辜枉死的报仇了，一切都过去了。”
虽然是这么安慰的，但是真的能过去吗？所受到伤害真的能因为凶手得到惩罚就被磨平吗？
如果可以他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就像碎了的玉修补的再完美、再天衣无缝，可碎掉了就是碎掉了，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人也一样，伤口会愈合，但是疼痛伤害是不会消失的。
楚清羽说完这些就没了声响，他只维持着环抱着自己的动作，身子也不再颤抖，眼泪呜咽声也听不见了。
再说了事到如今后面发生的事已经很明了了。
不过是少了一个伤痕累累、弱小无助的孩童，多了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蛊师大人，多了一个靠仇恨而活的无辜之人。
一个心怀杀戮之心手持修罗之剑的人，因为知道或不能为人所知的原因，不得不笑脸相迎仇人，不能亲手杀了他们。所以他找上了自己。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的人，一个一心只想为自己为母亲讨个公道孩子而已。
一个被迫失去所有的孩子，没有人有资格责怪他，他也没有错，有的时候错的是这个世界。
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人，他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云柯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百姓因为责任，自己恐怕会比他还要狠辣。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柯感觉膝盖都有些疼痛了，而楚清羽还是那副鹌鹑样，一声不发一动不动，久到云柯都有理由怀疑他昏了过去。
云柯看着他这幅颓败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的伸出手想拍拍他，但就在手要触碰到他肩膀的时候，楚清羽却突如其来的站起身，而云柯的手被他的肩膀一个回弹差点打上自己的脸。
楚清羽自然也感觉到了，急忙向云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她刚刚是想安慰自己的吧……应该是的吧。
可没曾想这难得的接触却被自己给打断了。
这本来就是一个偶然，云柯哪有责怪人的道理:“没事的。”
楚清羽见云珂真的没有生气才继续开口，就连语气中都带了几分祈求的意味:“陛下，您能否再答应我一个要求，真的，最后一个，我保证，再也不想你的要求。”
楚清羽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毕竟云柯答应自己的要求已经办到了，按道理来说是没有资格再……
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