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是你,星辰是你,山川是你,河流是你,余生万物都是你——江槿安
楚清云长长的叹了口气:“二十年前有一个艳绝大启的乐技,比她美貌更出名的是她的才情琴技。那些所谓的名人骚客争先恐后只为听她一曲。
没有人知道她的出身,更没有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技馆。”
云柯自从他开始说话的那一刻起,就挺直了腰板,双眼也淡淡的看着他,面上带着淡浅浅的笑意。
“二十四年前,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踏进了这所技馆,一见面就对那女子展开了追求,隔三差五的送珠宝,女子每表演一场,男子就发大价钱包一场。”
“面对男子突如其来的关怀,女子一开始其实没有什么表示,直到有一个大官员仗着权势只要强行纳女子入府,是哪个男子花了十万两还被打了个半死才救回了女子。”
“女子被救回来之后都没有再看见男子一面,直到两个月后才再次遇见了他。”
“两个月后的他对女子说,他从家里逃了出来,问女子愿不愿意跟他走。”
“经过两个月的思念,又有救命之恩,又见他为自己逃离家人,女子自然是信任感动的,对于男子的请求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云柯听到这里也有些感慨,一个身陷孤寂中的弱女子,遇见一个有钱又不惜代价救你的人,怎么能不心动呢。
在黑暗中太久了,总想抓到那束光。甚至知道结果是飞蛾扑火也不愿放手。
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私心云柯都希望希望那真的是一束暖阳,不过从楚清羽那副呆滞木讷的神情可以看出来,应该不是这样的。
云柯抬起头看了看那偌大的栖息之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终究是离了狼窝又陷沼泽,从此与污泥黑暗为伴,堕入了那没有来生的地狱。
楚清羽狠狠的闭上了眼,等了一会才低沉着嗓子开口:“女子跟着那畜生离开了这个虎窝,不久之后,那女子怀孕了。在那段时间里男子对妻子温柔关怀疼惜,一副好相公的模样,而女子也在这里也在这温馨中不断的迷失的自我,几个月后他们有一个男孩。”
楚清羽擦了擦脸上了泪,看着云柯的眼神里是悲伤:“云柯啊,要是时间可以永远停在那一刻该有多好啊,其实我可以不用出生的;要是那个傻女人没有跟他离开该有多好,再怎么样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的伤害啊……”
话说到这楚清羽已经是泣不成声,不间断的呜咽抽泣声闷闷的传出,在这空旷的地下室久久回荡。他就像只受伤的小兽抱住了了自己膝盖,将自己团成了一团,地上不断的被打湿。
知道他很难受,但云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只会安慰江槿安和小承呀。
“可是这些都是一个骗局,什么一见钟情,什么柔情蜜意,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沙哑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出来,像战败的鼓声一样闷闷的:“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楚国的每一个皇子在成年之时都会在身体里种下两只蛊虫一公一母,在第一次女人结合的时候,蛊母就会转移到女子的身上,待怀胎之日孩子一出生便是蛊体。”
“楚国王室历代规矩,只有最后活下来的蛊体的父亲才有资格继承皇位。而那只公蛊,就是用来牵制蛊体的,因为母蛊不会伤害自己的丈夫。”
“而其他未能活下来的蛊体的父亲就会被处死。”
即便是云柯也被这话给弄的一怔,在此之前云柯只知道楚国是以蛊虫立国的,全国学习蛊术,只知道有一个蛊师大人。
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利用无辜的女人孩子去满足他们残忍的私心。
“那个可怜那个傻女人刚刚生下孩子,就被男人的手下丢死狗一样的丢到了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被打断了腿,毒哑了嗓子。”
“那个傻女人,在一开始居然还在祈求他的施舍。”
“就像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一样,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何处,名动大启的一代乐技就这么消失于人世间,再无一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