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梦

第20章 久久无语

人生匆匆几何聚,天南地北,海角天空,何处不足迹。

听山风呼啸,看星辰光芒,道是绵绵思情,几多幽怨,想断肠!

从桂花村回来,看到一条通知:来蛇完小全体老师注意,今晚七点开会,不得有误。

夏雨不再往下看,苦笑着摇了摇头。有误的恐怕是某些人,至于老师,永远不会。“嗨——”夏雨叹了口气。风风雨雨又一程,荒野之地是非多。那年才得青云志,报给故乡一平安。

夏雨思念更浓,想念起爹爹妈妈来,想念起杨华来。

在家几多温馨,不管是天黑还是早上,妈妈总是把饭煮好。爹爹总是说:“红苕、酸菜,要把孩子管饱!”平淡的语言中,充满着一个家的味道,一种爱的味道。远离家的日子,让人战战兢兢,好像在刀尖上跳舞。

夕阳西下,满地红光。潺潺流水,动听歌声。如果和美人儿散步溪边,扬起那笑脸,那才是幸福的见证。而这里,夏雨孤孤单单一人,望天叹月,谁解我心?烟雨蒙蒙,谁与我共?

心情不见好,但上课的时候,夏雨始终保持微笑。大人间的恩怨,关小孩子屁事。我教我的书,教就应当教好。

晚上,侯校长苦着马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勾着鼻子,自以为天下老大;支着鼠牙,好像要吃人似的;披着外套,似乎天下瞧不起任何人。还好,自顾自来了。他挤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容,客客气气,叫人心里发毛。挥一挥手,摆出几分高雅。戴上老花镜,推了推眼镜,低了低头,从眼镜上方扫了众人一眼,才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始讲话。

这时,几十岁了还梳着油滑头发,红光满面的秦老师,笑眯眯上前,和侯校长嘀咕几句,就跑到杨主任的小摊上,给每个老师拿了一瓶啤酒,一包翻盖遵义。

侯校长见东西发到了老师手中,就清了清嗓子,“呵、呵”咳嗽两声,说:“一般没有特猪(殊)情况,不会召集大家开会的。现在‘普六’在急,资料要做,因此召开这个会议。”

夏雨和江老师想笑,什么特猪情况,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没敢笑出声来。

侯校长拿着册子,隔老远看,看了好长时间,还是看不清楚,只好说:“嗯,我就不安排了。请杨主任安排,谁、谁做什么。安排到哪个,必需服从。特别是年轻老师,不要挑肥拣瘦,安排是什么,就是什么。杨大主任,请吧!“

杨豪杰主任接过册子,认真地看了看,才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每两个老师,包一个村,做好文化户口统计。当然,原先是统计的,要查重,和增添招进来的,还要删除嫁出去的和死亡的,必须在周六前统计好,周六周日加班。”

大家都说:“晓得了,你分配吧!”

杨主任抬头望了一眼,说声:“好吧,现在从先调整人。张老师、小秦老师包桂花村;江老师和王老师包茶园村;我和田老师包瑞石村;杨老师和杜老师包六景溪村;黄老师和蔡老师包来蛇村。晓得没有?”

被分配的老师都说:“晓得了。”

杨主任又说:“校长统筹全面工作,老秦老师和冉老师负责装订和检查。”最后喊:“夏老师,你就做学生花名册,要做到三表合一。”

夏雨当即提出了问题:“杨主任,你安排我排练节目,怎么又叫我做学生花名册呢?那么多表,真的很困难。”

杨豪杰主任温和地说:“夏老师,年轻人嘛,多做一些。”

侯校长当场发飙:“我开会前就讲过,安排到哪个,必需服从。特别是年轻老师,不要挑肥拣瘦。安排你做学生花名册,就做学生花名册。”

夏雨气得脸都发红,泪水差点掉下来。夜色潇潇风已起,吹来入骨心更凉。寒冷冬季水结冰,孤单一人使人愁。

江老师站起来,大怒:“杨主任、侯校长,原先不是老秦老师做学生花名册吗?现在为什么叫夏老师做呢?夏老师对这口又不熟悉,你们不是为难他吧?”

侯校长大手一挥,说:“没得困难要上,有困难更要上,杨主任不要解释了,散会!”

杨主任摇了摇头,待全部老师散去,才去夏雨宿舍,做夏雨的工作。

一跨进门,夏雨见是杨主任,爱理不理。

杨主任厚着脸皮,坐下,轻言细语地说:“夏老师,不要生气。这是没法子的事,我告诉你,老秦老师不会做,开校委会时,才决定让你做的,年轻人嘛,辛苦一点。有不懂的地方,问问我,我会告诉你怎样做。”

夏雨心里明白,再苦再累都要扛下来,再不知道,也要知道。于是他对杨主任说:“好吧,杨主任。既然秦老师不会做,总要有人顶上吧!不过今后有什么事,先通通气。真的,侯校长太霸道了。”

杨主任点点头无语,走了。

夏雨躺在床上,想到侯校长那张马脸,那个勾勾鼻子,支着的三颗鼠牙,无来由地讨厌起来。

人嘛,与人为善,也是与己为善啊!为何不这样呢?大家在一起工作,就是缘分。人生匆匆几十年,有什么值得去争强好胜?有什么值得去贪得无厌?只要我们平平安安地活,只要我们快快乐乐地活,没人强马壮,和和气气,完成我们人生的责任,完成我们该做的,那才是最幸福的!

周六,大家在一起,和和蔼蔼,有说有笑,不懂的相互问,相互做。

江老师最扯蛋,杜撰了老师一次语文过关考试的一个阅读题,边做文化户口簿,边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加薪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心朗润起来了,价额涨起来了,教师的脸红起来了。”

“消息悄悄地从官员嘴里溜出来,真真的,切切的。报纸上,电视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听着,传着,掰几回指头,做几回预算。脚,轻飘飘的,腿,软绵绵的。人事、教育、财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憋足了劲赶趟儿。尖得像刀,馋得像猪,犟得像牛。话里总带着点猫腻味儿,闭上眼,教师仿佛已有了宝马、美女、豪宅。豪宅里三五成群的学生嘻嘻地闹着,穿制服的走来走去,收税的遍地是,杂毛的,有来头的,没来头的,散在走廊里,像城管,像武警,还砸呀砸的。”

“‘待遇不低于公务员’,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话里带来些安抚撩拨的气息,混着迷魂药味儿,还有其它行业的不幸,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

“在教室里,操场上,小路边,有大梦初醒打算跳楼的人。铁路线上还有穿梭的农民工,揣着钱哭着穷。老师的脸,迷迷蒙蒙的,在雨里静默着。被加的工资越来越多了,街上眼红老师的公民也多了。大河上下,长城内外,男女老少,也赶新潮似的,一个个愤愤不平了。发泄发泄郁闷,抖擞抖擞晦气,各喊各的一份心声。‘教师之命在于贫’,中国梦刚起头,有的是文件,有的是希望。”

“加薪像冬天的萝卜,从头到脚都是空的,它忽悠着。加薪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加薪像无头的苍蝇,有神一般的诱惑和腰脚,领着老师想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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