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若信得过我,就帮我跟淮南王求个情吧。”
桑念悦言之凿凿,景稚月一时半会儿间还当真是不好拒绝。
不过在她跟谢空青提起以后,谢空青只是不咸不淡地说:“她若想跟着就随她,不过我可不是纵女无度的岭南王,跟着我就要守我的规矩。”
景稚月对此毫不意外,隔日在岭南王来看珏儿的时候顺带也提了一句。
岭南王转拨浪鼓的动作无声一顿,无奈道:“稚月,你跟父王说一句实话,念悦的身子上了战场能受得住吗?”
景稚月不偏不倚地说:“不亲自上阵的话问题不大,可身边也要带几个信得过的医者确保万无一失。”
“那你愿意让她去吗?”
景稚月闻声失笑。
“父王为何会这么说?”
岭南王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自顾自地说:“此战若可得胜,那大乾覆灭就在眼前,谢空青入主中原指日可待,这是开创之战。”
颠覆一个辉煌百年的皇朝,占据了世间最肥沃宽广的土壤,从此以后就鲜少有对手能与谢空青分庭抗礼,这一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谁的心里都清楚,但凡是跟随此战得胜的人,不管功劳大小,最后或多或少都会被荣光所盖。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他其实是希望景稚月去的。
可景稚月去不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景稚月勾唇只是笑笑。
“其实我不太看重这个。”
“在我看来只要能胜,那过程的曲折并不重要。”
她和谢空青是一家的,和桑念悦也算是一个家门走出去的人,她相对更看重的一定是结果。
岭南王没想到她的回答会是这个,愣了下不由得叹道:“是父王心胸窄了。”
“你要是同意的话,那我也不会阻拦。”
“只是稚月……”
“等谢空青入主望京,你要带着珏儿跟他一起回去吗?”
定居望京,还是长居岭南,又或是不嫌麻烦两头来回跑,这对景稚月而言的确是个摆在眼前的问题。
不过她本人瞧着却不甚在意。
谢空青临出发前的一晚抱着珏儿往她的身边凑:“我听说你父王问你以后打算长住在哪儿,你怎么说的?”
景稚月听出他话中的紧张兮兮,玩味道:“我们说什么你都知道了,你就单独漏了回答?”
谢空青不依不饶地往上挤:“你也没回答啊!”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先给我个准话,不然我就……”
“你就真打算把我抓回去找个地方关起来,一辈子不许我再见岭南的任何人?”
谢空青还没酝酿好的危言耸听被瞬间卡断,愁得满脸剩下的都是悻悻。
“我又没那么说,不过……”
“你该不会真的舍得扔下我们父女吧?”
他故作可怜地拉下了脸,自怨自艾地说:“珏儿还没两个月大,她出生就要离开父王,我还从小就没见过亲娘,我们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狠得下心再让我们分离的?”
“我……”
“打住。”
景稚月哭笑不得地揪他的脸一把,没好气地说:“都上哪儿学的乱七八糟的?”
“谁说我要把你们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