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手算计了二王女,在岭南王城的上空密布下了令人胆寒的阴影,这种节骨眼上,他居然敢孤身出现在王城!
不愧是一手挑起混战的男人!
苏澈被他脸上莫名的敬佩刺得眼珠子痛,磨了磨牙没好气地说:“这么说你还挺佩服他?”
“谁不佩服?”
小将耿直道:“苏大人,您放眼满天下瞧瞧,何处寻得出第二个手持百万玄甲军的淮南王?”
“这样的人哪怕是可能为敌手,那也是值得让人夸一句佩服的。”
苏澈有心想诋毁谢空青几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蹦不出来。
小将没注意到他神色的古怪,自顾自地说:“话说咱们的王女也是难得一见的巾帼英杰,这样的男人才不算辱没了咱们岭南未来的王。”
否则换作他人,谁又敢在景稚月的面前说一句自己配得上呢?
苏澈满肚子的话被砸在脸上的夸赞堵得彻底消音,等到了王城,看到谢空青居然敢当着无数王公大臣的面儿扶着景稚月下车的时候,他彻底是无话可说了。
无数双充满敌视的眼睛下,谢空青一身黑衣独对岭南可能的千军万马,从容得宛如是进了自己家的后花园。
他甚至还弯腰帮景稚月整理了裙摆,丝毫看不出传闻中的凶煞。
岭南王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却没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身侧等待的大臣有人忍不住说:“实在是太嚣张了!”
谢空青简直嚣张到不把整个岭南放在眼里!
刘长史一言难尽地眯起了眼,微妙道:“嚣张又能如何?”
人家有这份儿跋扈的本钱。
看不顺眼也只能忍着。
景稚月带着得胜归来的人步步往前,在距离岭南王等人几步远的时候,谢空青松开了扶着她的手。
他原地站定,景稚月笑着转头:“不随我一起过去?”
谢空青笑道:“月儿,这是你的荣光。”
首战大捷,收复失地。
岭南王冠上的明珠在这片大地上绽出了自己的绝世风华,这种时候,他不该出现抢夺本该属于她的荣光。
谢空青抬手扶了扶她鬓上的玉簪,轻轻地说:“去吧。”
“我看着你。”
景稚月深深地望他一眼,缓缓迈步向前。
为了迎接她的归来,今日王城前聚集了数不清的人。
她隆起的腹部是那么的显眼。
除了少有的几个知情人外,其余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在暗中吸气。
先前说话的人难以置信地颤了音:“王女竟是……”
“没错,她是。”
岭南王眉眼间泛起抹不开的骄傲,一字一顿地说:“吾女以有孕之身带领岭南大军赢得胜利,身怀六甲仍不忘岭南得失。”
“她是本王的骄傲,也该是岭南的骄傲。”
“本王手中的担子她担得起,也没有人可以对她的功绩有半点质疑。”
岭南王难掩骄傲地高举右手,沉沉地说:“兴!”
“恭迎王女大胜归来!”
群臣恭敬跪拜,山呼恭贺之声如潮席卷而来,景稚月不紧不慢地对着岭南王福身说:“儿臣幸不辱命。”
“快起来。”
岭南王扶着她心疼地说:“在父王的面前,拘着礼数做甚?”
“走,跟父王回家。”
可就在众人要迎着她入城的时候,景稚月转身对着谢空青的方向伸出了手。
她在数不清的错愕中笑着说:“站着做什么?”
“谢空青,走。”
谢空青三个字一出,原本不认识这个黑衣男子的人都在吸气咂舌。
可谢空青抬眸对上的却是景稚月含笑的眸子,就像在说:“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