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月看着福子那张白胖无须的脸,心累地挤出了笑。
“王爷今日下朝那么早?”
这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看她偷账册失败,好顺手送她上西天?
福子不知她心里所想,满脸感慨地点头。
“王爷一下朝就听说您在宣平侯府门前吐了血,忧心您的身子,这才急急地赶了回来。”
景稚月皮笑肉不笑地哈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听竹苑的书房走。
书房里。
半人高的黄梨木打成的书桌,边角精雕细琢地雕出了梨花缠枝的繁盛热闹,顺着开了满枝桠的枝头往上,就是歪了半边身子坐在椅子上擦拭刀刃的谢空青。
这人似乎是刚刚沐浴出来。
泼墨的长发湿漉漉地散在身后,偶有些许落在雪白的衣襟上,正滴滴答答地往下落下水渍。
水滴砸在冰冷的刀刃上,反射出的寒光无端让人心头发寒。
景稚月挂出营业的微笑,以挑不出任何错的热情说:“王爷,妾身回来了。”
谢空青头也不抬地嗤笑出声,淡淡地说:“听说王妃此行很是热闹,沿宣平侯府的大门往外三条街都在议论王妃门前赏美人一舞,吐血诉亲的英姿,想来王妃也是玩儿尽兴了。”
旁人听到吐血二字的反应定是心慌。
可谢空青这变态脱口而出的就是玩儿。
景稚月在心里疯狂骂神经病不得好死,低头露出个羞愧的表情,惭愧道:“王爷这话就是在取笑妾身了。”
“妾身柔弱无能,又急于办好王爷嘱托的事儿,这才不得不人前献丑。”
“都是妾身无能的缘故,这才惹出了笑话,只盼王爷莫生气才好。”
谢空青听到这里,总算抬眸给了她一个余光。
“如此说来,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