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夕是医中圣手,自幼天赋异禀,即便是大梁最德高望重的太医她外翁尚有造诣不及于她。
她自己下的手,谁能救?
府上的医正都尽力了,到了南宫霈面前,也只余一句,“王爷恕罪。”
南宫霈眸子一跌,无力的抬了抬手,将人赶了出去,周围安静的可怕,似喧嚣后死灰般的寂寞。
他扬眸去看软榻上的人,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褚念夕疼晕了过去,面色惨白如纸,南宫霈心疼,却也无奈。
他不信褚念夕口中恶言,真正让他伤心的是他自以为是的深情终究敌不过柳妃口中的人心。
她说的对。
“褚念夕是个拎得清的女子,你以为她会为了对你的爱慕之心将自己逼上绝路?清醒些,她不会。你不过是她无关痛痒时锦上添花的选择罢了,但凡伤筋动骨,她必定当机立断的放弃你。”
他不信的。
他想着,褚念夕即便是绝情了些,可长久以来对他的爱意不是假的。
可他怎么就忘了?褚念夕本就擅长伪装,她若想表现出爱一个人的样子,没人能看出破绽。
她演的太好了,好到他几乎心甘情愿把命给她了。
不过,南宫霈也松了口气。
刚知道褚念夕怀有身孕时,他的心确实乱了,他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可事实并没有,他的心没着没落,像是被吊在半空中,从未有这般摇摆不定的感觉。
他有孩子了?
他要如何对待这个孩子,像父皇对他那般吗?
南宫霈心下一寒,极力否认。
哪像母妃对他那般?南宫霈更是心一缩皱紧了眉头。
除此之外,他没见过旁人的父母,他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南宫霈不喜欢孩子,更不喜欢生在帝王家的孩子。
你瞧,她就是这么善解人意,连他不说出口的心思都摸得清清楚楚,不声不响,甚至当着他的面亲手解决了这个麻烦。
她也是在意他的吧,为了不让他悲痛,她甚至不惜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扬言这个孩子是南宫御的,跟他没关系。
“褚念夕不是你能掌控的女子,终有一日,你们会落得我与你父亲那般不堪的下场。”
南宫霈被柳妃的话吓坏了,无论他面上多么对其嗤之以鼻,可心里却忐忑不已,他开始患得患失,他那般想念也那般惧怕见到褚念夕。
褚念夕缓缓睁开眸子,就瞧见坐在床榻边上,面容憔悴的南宫霈,“什么时辰了?”
一句话似是砸在南宫霈心头的一块巨石,南宫霈哑着嗓子,“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与我商量,绝不擅作主张,一意孤行,夕儿,你为什么这么做?”
褚念夕眸子动了动,阖眸,眼角湿润。
她紧攥着床单,眉心却舒开了,“梳妆台上有两份文书,一份是和离书,一份是休书,已经写好了,只缺少你的落款和私印,用哪份随便你。”
南宫霈眉心起皱,骤然阖眸,无声嗤笑。
该死!一语成谶,还真让她说中了!
南宫霈啊南宫霈,你还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东西,又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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